姜常喜那臉色呀,都不想同人溝通了,她容易嗎她。還人情懂不懂。
你同林表兄,各種不講究這些,不講究那些的情誼,那我不得花費心思去維系呀。
瞧瞧周瀾那個防賊的表情,話說姜常喜懷疑,周瀾防的是自己窺探他的林表兄。
話說到底在意自己多一點,還是在意他林表兄多一點,這問題怎麽就那麽鬧心呢。
常樂早就睡着了,夜已經很深了,姜常喜打個哈欠,累心:“歇着吧。”
聽着媳婦的語氣不對,周瀾心裏落寞,挺好的一個晚上,就這麽敗興了。
周瀾不很滿意,不過是給表兄送年禮,哪用得着如此費心,有那心思,不是應該要放在自己身上嗎。
想到那是自己的親戚,周瀾:“我還要看會書。”
心說以後表兄的事情,自己打理就好。省的自己心裏不舒服。
周瀾也在檢讨,可能同林表兄放在一起比,自己有點自卑。
别管怎麽說,夫妻二人總算是把問題給接過去了。
夫君在努力,姜常喜也不好就這麽回屋歇着,也不想大半夜的做針線,那玩意本來她也沒啥技術。
隻能不停的給周瀾的茶碗添水。然後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周瀾喝了那麽多水,看着姜常喜睡着了,才松口氣,再喝,他都要把肚子撐破了。
輕手輕腳的給媳婦蓋上被子,然後去洗漱,最後又坐到暖炕上了。
就那麽盯着姜常喜,感覺特别的滿足,總算是能歇在一處了。
大福往屋裏看了好幾次了,大奶奶幹嘛不回屋去歇着呢。
周瀾厚着臉皮,裝作沒看到,拿着書,就那麽盯着媳婦,他準備提前過年守夜,就這麽盯一宿的。
所以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姜常喜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周瀾,還有自己蓋着的被子,心說這是多用功呀,徹夜苦讀。
然後大福聽到屋裏動靜,頂着兩個黑眼圈進來了。
姜常喜震驚的看着大福:“你做什麽去了,怎麽成了這個模樣。”
大福幽怨的看着大奶奶,再看看那邊明明就醒來,動了動,就是裝作不醒的大爺。
她還能做什麽,她在外面守夜呀,萬一大奶奶同大爺越矩了,她才能及時出現。
不用開口了,就大福這麽一個眼神,姜常喜就明白了。自己害的。
大福還身有監督的任務呢。所以這是盯了他們小夫妻一宿呀。
這麽大的動靜,周瀾不醒過來都不合适。擡頭看向姜常喜:“天亮了。”
然後扭頭看向大福,那模樣太憔悴了,尤其是兩個大黑眼圈,也吓了一跳,不至于就這樣吧,有點不好意思。
姜常喜小聲對着周瀾:“造孽呀。”
周瀾也知道大福讓自己坑的:“那個,大福你要不要休息一會,你家大奶奶這邊,有我呢。”
那還休息什麽,那還不得繼續守着呀,就是因爲有大爺您在,才讓人不放心呢。
姜常喜踹了周瀾一下:“大福你去休息,讓大吉過來。”
好吧,這個還是可以信任的,大福用漂浮的腳步走出去了。這一夜太難熬了,困死了。
姜常喜瞧着大福的模樣,那個愧疚呀。
周瀾摸着自己鼻子:“她心眼多,想多了,咱們可都是守禮的。把咱們當成什麽人了。”
姜常喜看着周瀾,用那種你自己相信這話嗎的口氣:“守禮?你認真的?”
你拉着媳婦一塊熬夜,獨處這麽久,你說你守禮,臉呢,别說周瀾不是故意的,她又不傻,她不信。
周瀾打死都不能承認這個事實的:“上次她闖了那麽大的禍,我就覺得你對她太寬容了,有了如今這遭,我知道了,這丫頭還是可以信任的。”
說的你多能耐呀?你這還是幫着我鑒定,丫頭的忠心了,要不要我謝謝你。
姜常喜那眼神,讓周瀾心虛:“回頭我給她漲月錢。我也不追究不被她們信任這事。”
說的多大方呀,要不要謝謝你寬宏大量呀,你有信任度嗎。
姜常喜對着周瀾深呼吸,平心靜氣的說道:“你還是早點去先生那邊讀書,讓她們放心的睡個好覺吧。”
周瀾不太願意走,能一起起床洗漱,那是多美好的事情呀:“還沒洗漱,用過早善呢。”
跟着:“這個火抗可真是暖和,到了廳堂這邊溫度也剛剛好。”
姜常喜:“不然讓人把大爺的物件搬到廳堂裏面,以後大爺就在廳堂讀書。”
周瀾那是很想要的,陪着小舅子讀書,哪有媳婦在身邊紅袖添香的好:“就怕打擾你盤賬。”
姜常喜失笑:“大爺讀書是大事,我哪裏都能盤賬,再說了,我怕冷,還是我那屋子裏面溫度更合适一些。”
周瀾就知道,媳婦沒那麽好說話,若是沒有媳婦陪着,他折騰出來的意義何在。
揉揉鼻子:“常樂一個人太寂寞了,我還是陪着常樂一起讀書寫字吧。”沒有媳婦,小舅子也好呀。
姜常喜這次真的翻了個白眼,當她是傻子呢,周瀾這是司馬昭之心。
早飯,周瀾陪着先生,先生的友人們一起用的,忘記了,莊子上還有留下沒走的客人呢。
姜常喜陪着兩位伯母同親娘一塊用的,還能聽一日的戲,姜大夫人都高興了。
姜常喜心說,難怪大福要在外面守一夜,長輩們都在呢,鬧了笑話可丢大人了。
姜二伯母看着身邊沒心沒肺的姜二娘子發愁,人家三娘這次宴客弄的挺像樣子的,二丫頭怎麽給姑爺操辦,心裏也不知道有點數沒有。
看看那邊的三弟妹,姜二夫人當真是嫉妒了,一樣的養閨女,她怎麽就比别人操心那麽多。
吃過飯,聽着戲曲,啃着脆蘿蔔,手邊還有兩三樣點心供應,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條件真的挺不錯的。
姜二娘子:“這蘿蔔好,我還得在帶回去點,上次送回去縣裏的,估計已經用完了,婆母來信說,年前幾日府上也要宴席的。”
姜二夫人抽抽嘴角,好吧,至少二娘心裏還是有點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