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姜三老爺的莊子距離姜常喜這邊不遠,一天能跑上幾個來回,不然可真是累死中間跑腿送信的了。
姜三夫人看到一天來回幾次送信,還說呢:“你們父女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能見面說嗎?”
姜三老爺拿着閨女的信箋:“你不懂,咱們家常喜長大了,能體會到我這份老父親的心了。”
刷刷幾筆,就讓人再次去送信了。
姜三夫人心說,我是不懂,沒見過這麽折騰着玩的,直接把人給攔住了:“歇着吧,信就不送了,明日你家老爺親自過去一趟。”
聽到夫人如此吩咐,姜三老爺有意見也不敢亂提呀。
姜三夫人冷哼,我真不是嫉妒你們父女關系這麽好,可我可以讓你們這種幼稚的行爲結束。
過午之後,姜常喜接常樂下學回府,姐倆不過分開半日,就同三天沒見面一樣的親熱。
先生再次側目,瞧着自家歡天喜地的小弟子,忍不住腹議,姐夫送上學,姐姐接下學,誰家的學童如此折騰。
可也沒法數落弟子們,畢竟若是兩個弟子沒空的話,都是先生他接接送送的,是自己沒有開好這個頭。
可這種現象絕對不能縱容,先生在想怎麽結束自家小弟子如今這樣的好日子。
周瀾放學之後,沒能及時回府,派順風回府同常喜交代一句,說是李郎君同二姐夫要一起出去聚聚。
原因就是,周瀾好不容易去學堂了。給周瀾接風的。
姜常喜沒說什麽,誰還沒有個仨親倆好了。出去玩就往吧。
說句知道了,就讓順風去周瀾身邊伺候着。
結果順風不走,期期艾艾的同姜常喜說道:“大爺的意思,外面不太安全,想要大奶奶身邊的大利姑娘跟着小人一塊過去大爺身邊伺候着。”
姜常喜擡頭,詢問順風:“你家大爺确定不是在坑我嗎。”
上次的事情,鬧的多大呀,親娘因爲這點事可沒少罰她。姜常喜很謹慎的确定一遍。
順風也沒想到,大奶奶是這麽一個反應:“大爺信任大利姑娘。大奶奶您想多了。”
姜常喜想了想,這事得把自己摘幹淨:“那你自己過去找大利說好了,看大利自己的心思吧。”
順風聽完大奶奶這話,高高興興的就走了。大利姑娘很好說話的。
大福在姜常喜身邊歎氣:“大奶奶怕是不知道,大利那丫頭看到順風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順風說什麽怕是都願意的。”
姜常喜自認不是個遲鈍的人,爲何自己眼皮子下面會發生這種事情:“大利竟然看上順風了?”
大福不是很願意的回答:“她腦子一直不太好使。”意思就是瞧上了。而且大福姑娘不太看得上順風。
姜常喜扭頭看向大福,要不要嘴巴這麽毒呀。
同大福說的一樣,大利姑娘瞧着順風順眼,立刻就跟着順風走了。
這次周瀾身邊有大利姑娘陪着,李郎君就多看了兩眼,一句話沒說。心中爲周賢弟不平,内眷實在是太霸道了些。
二姐夫對大利信任的很,看到大利,高興的吩咐:“去同酒樓再訂兩個招牌菜,回頭我同妹夫,帶回去給你們家二娘子同三娘子嘗嘗。”
大利聽着高興,自家兩個姑爺多好,出門都知道惦記自家娘子:“好嘞。”
本來還有人同周瀾開玩笑,出來喝酒身邊跟着一個媳婦身邊的丫頭,弟妹怕是個小心眼的。
姜二姐夫聽了這話,搖頭:“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利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丫頭。”
就有人調笑:“不一般,難道周賢弟的内定内眷。”
姜二姐夫扯扯嘴角,那不是坑妹夫嗎,連忙擺手,讓這群人别亂說:“可别亂說,大利姑娘單手能夠拎起二百斤的石砣,不然何至于跟在妹夫身邊。”
瞎開口說話,你們惹得起嗎?
幾個松散而坐的郎君聽到這話都把身子坐正了:“這可不能胡說。”這年頭這樣的屬于奇人異事。
姜二姐夫:“自然不能胡說。若不是妹夫,妹妹舍得把丫頭借給誰?”
難不成還是因爲愛重周賢弟才把丫頭借給周賢弟的?
大夥看着周瀾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羨慕于周賢弟得内眷愛重,還是恐怖周賢弟身邊有這樣恐怖的存在?難怪老實成這樣,這也太恐怖了。
有的人自然是不相信的,眼珠子轉的也快。
酒過三巡,散場的時候,大利拎着兩個食盒跟在周瀾身後準備出酒樓。
一位郎君醉酒斜斜撲向掌櫃身邊的一隻至少百斤的大酒壇子。剛好是大利姑娘的方向。
大夥就看到,大利姑娘兩隻手拎着食盒,不慌不忙的擡起一隻腳,輕松的把酒壇子送回去了。
那動作輕柔的仿佛送回去的是片羽毛一般。
剛才醉酒的郎君都傻了,他撲倒酒壇子用了十分的力氣呢。酒壇子很不容易才撲倒的。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輕而易舉的用腳背給接住了,并且送回去了,這恐怖的力氣竟然是真的。
也不醉酒了,對着周瀾拱拱手:“爲兄醉了,多謝你這丫頭擡腳之恩。”
不然一壇子酒也要好些銀兩呢。
跟着幾個郎君一起對着周瀾拱手:“學弟,以後再聚,咱們先告辭了。”
匆忙的勁頭呀,讓周瀾想不明白爲何如此态度都難。
姜二姐夫朗聲而笑:“他們竟然不相信,故意試探呢。”
李郎君震驚的盯着大利姑娘,心下揣揣,以前自己沒說過什麽招惹弟妹的話吧。以後一些場合自己可不敢拉着周賢弟了。這可不是輕易能招惹的。
李郎君:“當真是沒想到呀,賢弟你這身邊卧虎藏龍呢。”
周瀾腼腆一笑:“李兄莫要笑話才好。”
李郎君:“哎,可不敢,若是笑話,咱們這群郎君在這位大利姑娘面前,豈不全都是笑話。”
原來以爲,周賢弟的内眷弄個丫頭在郎君身邊不過是小見識,行婦人之事。
如今方才知道,是他們小見識,人家周賢弟的内眷,行的是大道。人家是爲了護着自家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