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是心疼大弟子奔波不容易,不然才不會這般體恤弟子呢。
常樂那邊果然不在糾結他姐喜歡吃什麽的問題:“先生您支持姐夫一邊接觸庶務,一邊學習?”
先生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姜常喜心裏埋怨先生,就這麽一句話,您爲何繞來繞去的,聽得她頭大,還沒懂,飯菜都已經沒有一絲熱氣了呢。太耽誤事了。
周瀾被先生誇的有點不好意思:“先生,弟子需要努力的地方還很多。”
先生:“好好讀書,等日後,先生帶着你們出去走走,見識寬廣了,學識自然就上來了。若是時間充裕,先生在衙門口給你找個活計,好好的跟着看看。”
這就相當于邊實習,邊學習呀,到底是先生,不一樣的高度。姜常喜這次聽懂了,很是贊同。
這玩意看多了,對周瀾以後幫助太大了。不是沒人想到,可除了官宦子弟,誰能辦到呀?
周瀾起身對着先生行禮:“全憑先生安排。”
先生讓弟子别客氣,繼續用飯:“我倒是一時間忘記了,你自小跟在周翁身邊,對衙門那一套倒也不陌生。”
周瀾:“那時候還小,見識有限,還請先生費心。”
先生:“嗯,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主要還是好好讀書。莊子上的事情既然忙活完了,就回學院去。”
周瀾臉色通紅,當時怎麽同先生商量假期的,自己還沒忘記呢:“弟子明白。”
姜常喜看着師徒說的差不多了,才感懷出聲:“這就是有先生,同沒先生的區别。”
有先生罩着的弟子,少走多少的彎路,路線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先生對着女弟子吐槽:“那也得肯聽先生的話。如你這般,有先生也是沒用的。”
姜常喜就覺得自己被歧視了:“這話弟子是不認可的。”
先生瞧着女弟子,嗤笑出聲:“你竟然覺得你還不錯?”誰給她的自信呀。
姜常喜咧嘴就笑:“弟子認爲先生很不錯,至少有先生的庇護,弟子惹禍的膽子就放大了。”
先生吸口冷氣,如此這般的弟子,半個收的都多餘。
周瀾怕先生被媳婦給驚到,趕緊扶着先生去書房了,師徒三人還有很多的話要說呢。
姜常喜覺得周瀾想多了,過于緊張。先生那是什麽人,精神世界相當強大的,兩句話而已,根本不算事。
不過也好,人家師徒要說話,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呢。
把順風找過來,莊子上的事情,讓順風仔細的說了一遍,姜常喜心裏好有個底,覺得主仆二人安排的都還不錯。
姜常喜這才松口氣,盤算着入冬前還要再去莊子走走,看看這些管事們幾個月的成果。
這一年呀,基本上就算是過去了。
順風瞧着大奶奶不是很放心的模樣,立刻說道:“大奶奶放心,大爺去莊子上以前,先到咱們先前居住的莊子上看過的,同老賬房那邊問清楚了,有什麽需要特别注意的,都是按着大奶奶原來的吩咐,大爺都仔細安排好了。”
姜常喜心說,不愧是讀書人,準備工作做的也好,可爲什麽不問自己呢,還要繞老遠的去尋老賬房那邊,不是耽誤功夫嗎。
大福扯扯大奶奶的衣角,等讓順風下去了,大福才開口:“大爺想必是覺得詢問大奶奶不合适才去尋老賬房的。”
姜常喜:“爲什麽不合适?”難道他們夫妻說話,不比同外人說話方便嗎?
大福覺得其實自家大奶奶也是少根筋的:“大爺畢竟是家主。大爺應該是想要在大奶奶面前表現的更好一些。”
姜常喜心說,多餘,難道繞一圈,我就不知道了嗎?果然還是年輕呀。
周瀾本意是要同媳婦好好說說話的,可自己要說的,順風都給說了,終于體會到媳婦面對常樂時候的心情了。
同先生談的盡興,回來的晚了,小舅子拉着他一起學習,弄得愣是沒有時間,沒有話題同媳婦唠叨了。
本來以爲小舅子惦記他,心裏挺開心的,結果要睡着的時候,小舅子對他說了一句:“其實常喜也不是那麽喜歡吃雞蛋。”
周瀾整個人都僵了,想到那頓飯,氣的怒吼一聲,把小舅子抱到懷裏揉搓。
這坑挖的太深,太坑人了。這臭小子怎麽就那麽壞,那麽沉得住氣。
姜常樂被收拾的咯咯咯笑個不停。郎舅二人立刻就圓滿了。
姜常喜黑着臉聽着人家郎舅二人歡聲笑語,不知道的以爲她是那個陪嫁呢。
酸酸的醋了一會,心說有什麽可高興的,大半夜的還鬧騰。
第二日一早起來,就看到周瀾跟着大利一起,又開始在院子裏面舉石砣了。
如今周瀾拎着人家大利小時候玩的石砣,已經得心應手了。
不過有大利在邊上掄着磨盤大的石砣,相比起來,周瀾一點也不敢驕傲就是了。
相比于時下的書生郎君來說,周瀾這體格有點不夠文弱。
可姜常喜看着稀罕,原本的時候,都是被周瀾氣的臉紅心跳。
自從這次周瀾從外面回來,尤其是今天早晨瞧見這一眼。姜常喜就覺得莫名的有點臉紅心跳。
大利瞧見姜常喜,喜笑顔開的見禮:“大奶奶您來了,您臉色怎麽這麽紅。”
姜常喜說,你這眼睛都用在不該瞧的地方了。
周瀾回頭就看到面色如花的姜常喜,一個不小心手上的石砣掉地上了,這若是掉到腳背上,估計就廢了。
姜常喜一個抄手就把石砣給接住了,順手仍在院子裏面,詢問周瀾:“怎麽了,抻着了。”
周瀾瞧着自己奮力才能論起來的石砣,被媳婦抓雞仔似的給接住,扔走,那不是抻着了,那是驚着了,再次被媳婦的力氣刷新了認識。
姜常喜心說,壞了,真傷着了,連帶腦子都不好用了:“怎麽了,不能動呀。”
周瀾回神,臉色通紅,嘴巴如抹了蜜一般:“不是,我就是瞧着你今日挺好看的,是不是擦了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