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掌櫃松口氣,這就是有商量的餘地。
讀書人多了,可讀書人也得吃飯,别管怎麽折騰,他們也要銀子的。這就好辦。
諸位掌櫃:“姑娘請将。”
大福:“這剩下的些許,大奶奶願意給諸位掌櫃的留下一份香火情分。”
香火情分,這詞用得好, 用的妙。
諸位掌櫃的對着一個小丫頭抱拳,很服氣的:“多謝大奶奶體諒。”
餘下的就是價錢的商量,這個就看諸位掌櫃的是不是舍得了。
大福在這個問題上咬得不是很緊,很随意,大奶奶說了,本就情分,收個雞鴨成本銀子,不行商賈之道。
可掌櫃的們不敢這麽給。畢竟給哪個店鋪多少的烤雞烤鴨, 數量在這位姑娘手裏攥着呢。
一個個的,恭喜周大爺中了童生的禮單可長可長了。
大福心裏樂壞了,送出去那麽多的雞鴨,這次全回本了。
姜常喜那邊陪着周瀾把客人都送走了,心裏也在盤算,終于到了收獲的季節了。
心情特别的好,整個人看上去都明豔許多。
周瀾偶然擡頭,就挪不開眼了,趁着無人的功夫詢問姜常喜:“是不是飲酒了。”
姜常喜:“怎麽會呢,大利在我身邊伺候,不會讓我飲酒的。”
周瀾瞧着姜常喜面若桃花,擡手, 竟然在姜常喜耳邊擦了一下,然後:“不是胭脂色。”
回過神來,兩個人都僵硬住了。這動作太撩。
姜常喜臉色更紅了,沒有記錯的話,剛才自己好像被調戲了。
周瀾也很懊惱,這手怎麽伸出去的他都不記得了, 太魯莽了, 不過手感真的好,還想在蹭一下:“有……”
姜常喜鎮定下心神,給周瀾遞台階:“有蟲子嗎?”
額,爲何就一定要有蟲子呢,他們是夫妻,親近應該是很自然的。
周瀾就不想順着姜常喜說了,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反倒是眉眼低垂的說了一句:“有些紅,淡淡的胭脂色。”
額,這個反應,當真是不在預料之内,不認錯,不悔改,竟然繼續撩撥開了。
姜常喜心說,我要羞澀的跑回内院,還是要淡定的摸一把找補回來呢?這得思索一下,周瀾的接受程度。
周瀾那邊已經仿佛淡定了下來,隔着寬大的袖子,拉扯了一下姜常喜的手:“咱們去先生那邊吧,你還沒有見過先生的友人。”
姜常喜不用再想怎麽辦了, 順着周瀾的話題:“這個還是算了,先生收我的時候,有言在先,半個弟子。”
周瀾:“何爲半個。”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半個怎麽算。
姜常喜微笑:“學本事,不認關系。”
周瀾再次:“啊。”
姜常喜:“當然了,我得認,因爲我得孝敬師傅。”
周瀾:“這半個弟子,原來是這樣的。”
姜常喜語氣酸酸的說道:“所以,你知道你多幸運了吧。先生把你擺在明面上了。”
周瀾忍不住就想要笑,怎麽聽着媳婦在覺得委屈呢。
姜常喜心說還好這事過去了,自己被調戲了,竟然想要遮掩過去,什麽時候這麽慫過。
話說,好過這時候研讨是不是被調戲這個問題。
周瀾則在暗喜,他們夫妻本就該如此相處的,這就是個開始,以後會越來越習慣的。
人家在自然過渡呢。
姜常喜:“先生那邊怕是需要人陪着,我還要去看看,二姐姐那邊我要過去看看。”說完匆匆就走了。
周瀾怎麽看小媳婦都是落荒而逃。
話說從來都是見到姜常喜一闆一眼,什麽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少有看到她如今日這般慌亂。
周瀾擡起剛才擦過媳婦臉蛋的手指頭,久久不能回神。
姜二姐夫一直陪着妹夫送客的,人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真不是他願意聽到的,隻是剛好躲不開了。
三妹妹都去了内院半天了,妹夫還不回神,這可怎麽好,不得已,姜二姐夫走出來了:“咳咳,妹夫呀,這手怎麽看也不會妙筆生花的。”
周瀾扭頭看向二姐夫來的地方,那裏剛好有些遮擋,怕是被人瞧見了。
周瀾臉色通紅:“二姐夫,你,你這,這。”太不講究了,怎麽能亂看呢。
姜二姐夫:“不怨我,非禮勿聽,非禮勿視,我懂,可躲不開呀。”
周瀾氣的臉紅,都結巴了:“你,你,你。”
姜二姐夫:“不過妹夫,你還是專心學業吧。”
周瀾感覺哪哪都不好了,這個二姐夫的厚道呢。
看着小妹夫的臉色,姜二姐夫良心回來了:“放心,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啊,沒聽見,難道也沒有看到嗎,就聽姜二姐夫又說道:“也沒有看見。”
周瀾:“你哄我,”怎麽可能沒看到,沒聽到?
姜二姐夫:“當真是沒有哄你,隻是看着你瞧着三妹的背影癡癡傻傻,詐你而已,若是你再繼續臉紅,糾結下去,那我就好像真的什麽都明白了。”
周瀾這時候想到的不是姜二姐夫到底有沒有看到聽到,而是媳婦說的臉皮厚問題,面對二姐夫他如此窘迫,隻能說精神不夠強大,還是臉皮薄了。
努力給自己做防護層,然後對着姜二姐夫微笑:“我們是夫妻,親近些才能讓親人放心。二姐夫你這太不淡定了。”
小妹夫的反應,前後反差太大,姜二姐夫一時間不太适應。
姜二姐夫:“啊。”
周瀾淡定的邁步:“不是嗎?”
然後施施然的走在前面:“二姐夫咱們去先生們那邊吧。”
哎呦,就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姜二姐夫就覺得自己小瞧了妹夫,年紀不大,臉皮挺厚。
回頭是不是要讓夫人提醒一下三妹妹,這妹夫言行之間,有點灑脫不羁呀。得看着點。
連襟二人到先生那邊,幾位先生都喝的醉醺醺的。
言談之間更是狂放不羁,姜二姐夫眼睛又開始冒星星了,時不時的逮到機會就會同周瀾說:“這才是名士風範,這是大家做派。”
周瀾心說,二姐夫中毒頗深。
看着這些先生們醉态,周瀾在想有朝一日,自己即便是有先生這樣的名氣,也當收斂一二,酒不能多喝,話不能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