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儀還不忘說一句:“雖然你這嘴巴不讨人喜歡,可咱們姐妹能時常走動,也是福氣。”
那是,多少女子出嫁之後,身邊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姜常喜由衷的說道:“确實是你的福氣。”
跟着:“你怕是不太知道,你這嘴巴也不讨喜,閉嘴的藝術咱們共勉吧。”
姜常儀怒瞪, 憑什麽?明明是兩個人的福氣。
周瀾同二姐夫,常樂說的高高興興的,比女子們的氣氛好多了。
姜常喜見過二姐夫之後,就帶着姜常儀準備宴席,算起來,二姐夫還是頭一次來他們莊子上呢。
周瀾、常樂帶着二姐夫去見先生。
二姐夫很是羞澀, 神态拘謹, 瞧着竟然有同偶像見面的錯覺。
姜常樂好心安慰二姐夫:“二姐夫快走吧,先生長得可儒雅了,不吓人的。”
二姐夫怎麽好意思說,我看到先生激動呢。
隻是點點頭:“嗯,這就來了,那可是大先生呢。妹夫,常樂,看看我收拾的可還算是得體?”
周瀾:“二姐夫,先生早就聽過二姐夫的,尋常些就好。”
姜二姐夫又激動了:“先生竟然還知道我。”
好吧,先生已經在眼前了,姜二姐夫都順拐了:“學生保定府杜峰見過文齋先生,學生仰慕先生已久, 三生有幸今日終于能見到先生了。”
這畫風讓周瀾同常樂腳步都頓住了, 這還是那個沉穩,妥當的二姐夫嗎。
他們兩個在後面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心看了。
文齋先生掃了一眼, 後面掩面的自家弟子, 才和藹的開口說話:“是縣尊大人府上的郎君。”
姜二姐夫:“先生,學生杜峰,不敢在先生面前提家父名諱。”不值得一提的。
先生點點頭:“杜郎君如今在哪裏就學。”
杜峰:“學生不才,在縣學這邊讀書。”
先生:“縣學這邊呀,不知道縣學這邊如今是,哪幾位先生在授課,紀律如何,同窗們可好相處。”
額,姜二姐夫崇拜先生,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先生來問他這種問題。
先生那邊已經說道:“我這弟子,怕是要到縣學去打磨一二,還要杜郎君照看些許。”
姜二姐夫眼睛眨呀眨,慢慢的就清明了,怎麽也沒有想到,名滿保定府的大先生,竟然爲了弟子上學的事情,特意同他打聽縣學的消息。
感覺怎麽更崇拜這位大先生了呢,有這樣的師傅妹夫太幸運了。
姜二姐夫:“先生放心, 妹夫去縣學裏面, 有學生在, 即便是沒有先生囑托, 那也是學生的妹婿。”
就這麽一個開場白之後,姜二姐夫在先生面前自然多了。
周瀾,常樂陪着,幾個人終于聊到了學問的事情,大先生的風采瞬間就把姜二姐夫再次折服了。
等到姜常喜準備好酒席,請諸位入席的時候,姜二姐夫還如癡如醉。
周瀾拉着常樂:“二姐夫學習起來比咱們可癡狂多了。”
常樂:“我怎麽覺得,二姐夫癡狂的是先生。”同學習有關系嗎?
周瀾擡頭看看二姐夫盯着先生的眼神,不得不說,小舅子人小,眼神銳利。
虧得先生見多識廣,穩得住,換成他怕是要被二姐夫的眼神給吓怕了。
好吧,即便是名滿保定府的大先生,在吃過飯後,也承受不住二姐夫癡狂的眼神,說什麽也不同他們一起探讨學問了,人家拿着釣具去河邊了。
還貼心的給弟子們放了半日的假,讓弟子同親戚好好相處,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算是怕了這位二姐夫的鐵證。
二姐夫遙望着先生的背影:“不愧是大先生,走路都是仙姿,儒雅不凡。”
常樂扶額:“二姐夫,先生是去釣魚的。”
姜二姐夫繼續癡迷的說道:“狂野不羁,本就該是先生的性情。”
中毒了,肯定是中毒了,周瀾就不知道二姐夫竟然中毒如此之深。
姜二姐夫:“我聽了先生的話,茅塞頓開,來年定然能夠拿個舉人。”
若是先生有此神功,他們郎舅還用得着苦讀嗎,成天的對着先生拜拜就好了。
周瀾:“二姐夫先生已經去閑情野趣了,咱們要不要去莊子上走走。”
姜二姐夫這才把心思放在妹夫身上:“本來是恭賀妹婿中了童生,如今卻因我的緣故,忘記給妹夫慶賀了。”
先生不在身邊,二姐夫還是很正常的。
周瀾:“二姐夫說遠了,咱們郎舅連襟在一起,說些什麽都不重要,聚在一起就是慶賀了。”
姜二姐夫聞聽這話,欣喜的拉着周瀾:“妹婿,你當真是同我性情相投,姐夫也是這麽想的。咱們郎舅,連襟就該親近些。”
跟着:“我在府上雖然兄弟幾個,到底不是很親近,知道妹夫家中獨子的時候,我就想,咱們就是天生的兄弟緣分。”
要抱團取暖的意思。
姜常樂聽出來了,心說,我就是那個配的,所以二姐夫主要想親近的還是自家姐夫。
姜常樂能高興嗎,還好周瀾私下拉着常樂的小手呢。還晃了晃。
仿佛再說,咱們郎舅才是最親近的,總算是讓常樂沒有不高興,當時就質問二姐夫怎麽可以這樣,把自己排除在外就算了,還挖自己牆角,明明我姐夫就是同我最親近的。
周瀾:“同二姐夫相處就知道二姐夫性情直率,能得二姐夫爲友,爲兄,瀾喜不自勝。”
姜二姐夫:“你不覺得我直白就好。”
周瀾:“二姐夫性情中人。”
不然能說什麽,您上來就放這麽大的瓜,我不聽也不合适呀。
不過到底如何,還要相處相處的,他爹活着的時候,就同他說過,大丈夫立在世間,當光明磊落,可也不能見人全抛一片心。
同二姐夫相比,是他心性不夠磊落,很是慚愧。
周瀾向往二姐夫這樣的品格的,真性情多好。
可二姐夫還有縣尊大人維護他,讓他可以如此這般性情。
可自己卻是不能如此任性灑脫的,他是頂門立戶的家主,他還要互助身後的内眷。他頭上已經沒有那片遮擋風雨的天了。
他是要做撐起一片天的男人,想到這裏周瀾眼神堅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