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都說,年歲大了,大多如此。
姜常喜一點不認可的:“您這算是什麽歲數大,這才多大。”
先生掃一眼女弟子,安慰的真不走心。他這個歲數真的不小了。可看着女弟子的神情,還真的覺得他老人家年歲不大,先生都不知道是不是安慰了。
然後連大夫門都玩轉的說,這都是老年病。年紀大了,難免有不舒服的時候。
姜常喜算是明白了,這年頭人均年齡偏低。先生這個歲數,盡然真的是老先生,不是敬稱。這個是認知問題。
難怪偶爾出席宴會,三十許歲的夫人們,總是說她們年齡大了,顔色不在了。鮮嫩的顔色都給小姑娘們穿。
合着這都當自己半百過的。姜常喜想,雖然自己真的年輕,心态也年輕,是不是也要适應一下這邊的節奏,以後在服飾顔色的選擇上,稍微沉穩一些。
姜常喜開始給先生講養生,這個真的懂。而且針對先生所謂的老年病,開始給先生戒酒,還要少吃肉。
喝了那麽多的湯藥,沒讓讓先生身體健朗起來,愣是讓姜常喜這番戒酒,戒肉措施,給饞好了。
看着先生身體好轉,弟子,徒孫們都是高興的,姜常喜最高興。
姜常喜:“先生,弟子就說戒酒,少吃肉,身體棒棒哒,活到九十九。以後您真的戒酒,戒肉。”
先生黑臉,若不是爲了能早點喝酒,我能好這麽快嗎:“我沒有那個追求,戒不了。你少折騰,我好了,就不歸你管了。”
姜常喜:“那也得戒,哪個重要呀。您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先生:“逆徒,你誠心同先生我作對。”
姜常喜同先生的拉鋸戰就此開始,換成先生找大夫回府,讓大夫同姜常喜說戒酒,戒肉純屬扯淡。
姜常喜:“這年頭,血壓高,血脂高,還說不通了,關鍵是患這毛病的不多。可姜常喜相信,先生這樣不缺吃喝的生活條件,應該注意這些。”
大夫都是先生請來的:“适當飲酒,偶爾改善夥食,都是應該的。”
姜常喜:“先生,您聽到大夫也這麽說了。戒肉,弟子也沒有那麽絕對。不過酒要少喝。”
那邊先生開始對大夫詢問:“可有依據。”心裏埋怨大夫,請你來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嗎?會不會說?
大夫心說,給多少銀子也不來了,你們師徒打擂台,生生把大夫給糟踐裏面了。
姜常喜還讓莊子上送野菜過來,三不五時的給先生弄一頓吃。
吃多了,先生覺得自己臉色都是綠的。真沒有一開始吃野菜時的趣味了。
周大人都說,要讓先生自己适應着來。這樣的吃食對先生來說真的太清苦了。
背着常喜的時候,人家周瀾詢問先生:“是真的好了,還是吓好的。”
先生:“這可真是魔星,怕了她了,不過身體也是真的好了,我不過是受涼而已。”
周瀾:“先生,您是貪杯,受涼的,弟子都沒有同常喜說。”
先生:“不許說”不然酒更沒有了。
周瀾爲了先生,也是背負很多的。
先生:“本來還能去廣濟寺躲一躲,可最近吃的太素,那邊吃的更素。”
周大人都忍不住笑了:“弟子覺得常喜的方法還是管用的,您的精神多好。”
先生:“莫要亂開玩笑。先生我一輩子自在,老了,老了,竟然吃點,喝點都要受限制,圓圓是不是該出去遊學了。”
周瀾:“先生别想了,即便是圓圓出去遊學,您這樣的身體,也不可能陪着出行。”
先生:“怎們就不行,還能讓你們說了算。”
周瀾:“這事弟子說了都不算,您女弟子不批。您吃的,用的,喝的,包括讀書的時間,都是您女弟子批了,才可以的。”
先生惱了大弟子的不作爲,内眷說什麽是什麽:“出去,丢人。”
周瀾看着先生心情好,訓斥自己都高興。
然後周大人去當差了,姜常喜笑眯眯的過來,送了先生六件套。
都是保養胡須的,先生那是真的喜歡。還同女弟子顯擺,他老人家胡須早就有美名的。
姜常喜:“那是自然,先生儒雅胡須更添飄逸。”
先生聽着高興,突然就覺得不對勁:“你想要做什麽。”
姜常喜:“先生,弟子覺得,您這毛病,固然是太操勞了,可其實也可以做點不累心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先生對于女弟子能折騰的本事,也是怕了:“說重點。”
姜常喜笑眯眯的捧着好東西:“先生,您喜歡這護理胡須的六件套吧。”
先生掃了一眼,東西真的讓人稀罕,可也不至于,弟子說什麽是什麽:“那又如何。”
姜常喜:“先生,您的喜好,就是弟子的追求,弟子想要服務大衆,讓喜歡胡須的郎君們,都能夠用上,這樣能夠讓胡須更加飄逸,俊朗的物件。”
先生抽抽嘴角,太能鑽營了,連這點喜好都不放過:“才說過你,少掙些銀子。”
姜常喜:“一個小鋪子而已,掙不到什麽銀子,這也就是個樂。過去的時候,弟子愚昧,當真是不知道,這胡須還如此費神打理。”
姜常喜都覺得自己傻,大好的商機,就那麽錯過了,那麽些年。
難得看到自家女弟子這般時候,先生:“深閨女娘,見識淺薄。”
然後看看女弟子,把話咽下去了,畢竟這不是一個見識淺薄的女子。先生自己也得承認。
姜常喜拿着六件套,一樣一樣的幫着先生介紹,還招呼先生身邊伺候的人聽着,然後笑眯眯的詢問:“先生,要不要試試。”
那真的讓老頭心動了。畢竟這把胡子養的頗爲費神。然後先生就上了賊車了。
用女弟子的話說,這麽好的東西,先生你不同老友們分享嗎?這樣是不是顯得不厚道。
先生厚道的結果,就是幫着女弟子打廣告了。生生了的上了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