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黑臉:“你别亂說,沒有這樣觸類旁通的腦子,你才該擔心呢。”人家還挺驕傲,說的職業必備是的。這是生性多疑好不好。
姜常喜開口有點諷刺:“我是不是該恭喜我自己,有這麽一個思維散發的夫君。”
周瀾覺得這不是好話:“話題扯遠了。”饒了半天,人家主題還沒忘呢。不好忽悠了。
姜常喜真的怕了他了,這話題若是還要扯回去,日子别過了:“周大人,夫君,小婦人凍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周瀾立刻幫着姜常喜把披風攏在一起:“那就等回府,暖和了在繼續這個話題。”
姜常喜差點直接把周瀾推下慢坡,這什麽破毛病呀。你就不能該忘的都忘了。
好在周瀾也知道珍惜機會,他們夫妻能扔下孩子出來一次不容易,拉着姜常喜的手,開始踏雪尋梅了。
景色好不好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夫妻單獨相處的機會。
沒想到這樣天氣出來的人還不少,無論如何姜常喜都沒想到,偌大的京城,竟然能碰巧遇到周行帶着未婚妻出行。
同踩了猴大便一樣。不太想要的緣分。
姜常喜龇牙,不給面子的就甩出來一句:“不愧是京城這樣的地方,未婚男女都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出行了。”
人家說這話的時候,半點都沒有藏着掖着,保證孫家姑娘能聽到。
沒辦法,姜常喜對于孫府意見一直在呀。人家摟着沒說的是,京城工部官員孫府人家的教養也不過如此嗎。
說的太白了掉價,才摟着點的。
孫小娘子臉色通紅,雖然是未婚夫妻,可這樣單獨出行,還是出格的,半掩在周行身後屈膝半禮:“見過周大人,周夫人,同行的還有兄長。”
姜常喜嗤之以鼻,糊弄鬼呢,還是糊弄你們自己呢?那表情,鄙視的不要太明顯。關鍵是沒有回禮。
周行臉色就不好看了,堂兄弟之間,自家未婚妻客氣而已,周瀾夫妻作爲兄弟,弟媳,半禮都不該受。
周瀾拉着姜常喜的手都沒有撒開,客氣梳理的招呼一聲:“堂兄。”
周行神色不好看,還是說了一句:“這是孫府女郎,孫家兒郎剛才走散了。”
姜常喜就不給他這個台階下:“按理碰到這樣的事情,我不該讓未出嫁的女郎單獨同外男一起,可既然你們已經一路行走這麽久了,想來也不在意這些凡俗禮節,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拉着周瀾就走了,當真是非常不給人臉面。說真的,刻薄的很。
周瀾就那麽陪在姜常喜身邊,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夫人說要走,周瀾:“堂兄,請。”
剩下孫小娘子臉色都沒法看了,被人指着鼻子罵沒規矩了。這臉丢大了。孫府的臉面,讓人踩在腳下了。
過了一段路,姜常喜笑了:“我這人是不是有點壞,不太地道。這角色有點不适應。”
周瀾:“他們都能做出來這樣不檢點的事情,難道還怕人說不成,孫府,哈,自持禮儀之家,以後也别總是在别人身上挑剔禮儀如何,還是先從自家的做起吧。”
你看,不光姜常喜記仇,周瀾也記仇的。跟着:“我家常喜,什麽角色都是招眼的,好看的。”
那倒也不至于:“偶爾,偶爾出戲了一次,咱們都是好人,咱們還是走正派路線吧,孫夫人這等下作行爲,不能學。”
周瀾就邊上樂,常喜那邊已經從儀态到語言藝術,仔細推敲了一遍。人家說了還有改進空間。
孫夫人當初如何敗壞姜常喜名聲的,周瀾比姜常喜都記得清楚。
所以人家夫妻不給面子,那真是太正常了。沒有同孫夫人一樣,到處宣揚敗壞小娘子的名聲,那是人家夫妻品格在那呢。做不出那麽下作的事情。
周行那樣才是不正常呢,還寄希望于,周瀾夫妻對着他未婚妻見禮不成。
周行覺得沒有面子,孫小娘子急的臉色發白,這若是傳出去,她的名聲當真是要完蛋了。
未婚夫妻出來見個面,隻要雙方家長準許,身邊有人看着,其實沒什麽,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壞就壞在,她兄長不在這裏,碰到的還是有間隙的周大人,周夫人。這事如果換成周夫人被她捏在手裏把柄,她肯定不會幫忙瞞着,憑着如今他們之間的關系,說不得還要痛打落水狗。
所以,人家如何會寬容對待這樣的事情。孫小娘子至少腦回路是正常人的。
孫小娘子見周行不以爲然:“不能讓周夫人有這樣的誤會。”
周行擺出來一副我光明正大的表情:“咳咳,莫急,咱們沒做什麽事情,本也無需介懷。”
孫小娘子差點罵一句放屁,看出來了,周行這人自以爲是,自私自利:“不妥,郎君以後還要在外行走,廟堂之上,品性半點不容置疑的。”
周行立刻緊張了:“孫家妹妹放心,我這就去同堂弟,說清楚,他還是知道輕重的。”
孫小娘子心裏一片冰涼,這就是她的未婚夫,學識再好又如何,若不是說有礙他的仕途,怕是根本就沒把她的清譽放在心上。就這樣的品行,如何托付一生。
不過眼下還是要找周夫人要緊。而且認識了這人品行又如何,她還能退親嗎?
作爲女郎何其悲哀,孫小娘子的心,比外面的天還要涼。
所以姜常喜再次碰到周行一行人,那真是一點不奇怪。他們不着急過來解釋才稀奇呢。
姜常喜同周瀾抱怨:“好好的出行,都遭禁在無關的人身上了,我就說,讓你珍惜時間,好好遊玩,偏你還沒事同我生氣,看看,哪也玩不了了吧。”
這風涼話說的,周瀾:“夫人放心,即便是這樣,回府暖和之後,這事也能掰扯清楚的。”
姜常喜徹底黑臉了,這人這時候了竟然還記得那點破事呢。
所以孫小娘子過來拜見姜常喜的時候,姜常喜臉色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