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舅母的責備,姜常喜半句不敢辯駁,誰讓姜姜同圓圓吃的狼吞虎咽的,就同被餓到了一樣呢。
天知道兩個孩子運動量大,吃的多,讓姜常喜看着都覺得邪乎,所以最近在控制孩子們食量。
結果就變成了這樣,圓圓同姜姜餓了就哭,看到吃的反而吃的更多了,還不如不控制他們呢。
弄得自己同怠慢了孩子的惡毒母親一樣,讓齊舅母都開口了。天知道,她真是親媽,真的是爲了孩子好。
還是小謹站出來說話解釋了一番:“郎君同女郎,最近飯量比以往大,夫人不放心,所以稍加控制了飲食。”
齊舅母:“孩子小呢,餓着算怎麽回事,怕他們吃的多,那就少給吃點,多吃幾頓好了。”
跟着就數落姜常喜:“你當母親的,怎麽照看孩子的,吃食上能委屈了嗎,長輩不在身邊,沒人看着你,也該心裏有點數。孩子的吃食能短缺嗎?”
小謹低頭,她明明說的是稍加控制了飲食,爲何就變成了餓着孩子,也不敢頂嘴分辨。可自己好像爲夫人惹麻煩了。
姜常喜能怎麽辦,舅母就當着自己的面曲解了小謹的話,舅母心疼的是她姜常喜的孩子,姜常喜:“還是舅母有經驗,就該這麽辦,是我太草率了。”
林舅母邊上看着姜常喜在齊夫人面前低頭,心說,原來外甥媳婦也有厲害不起來的地方。
想想自己這個舅母當的,同人家齊夫人差遠了,暗恨,都是自家郎君給掙來的。
林舅母心下破酸,見小姑子不說場面話,自己開口:“是親家母心疼孩子們,外甥媳婦這事做的不出格,兩個孩子養的很好,多健壯。”
跟着緩和氣氛,拿這事,調侃姜常喜的時候,姜常喜歎口氣:“沒辦法呀,孩子們經常往舅母那邊塞,數落我兩句我不得聽着嗎。好歹我還是知道的。”
在人家手裏有短。人在屋檐下嗎,不得不低頭,何況齊舅母說的本來就是那麽回事。
林舅母笑的就有點尴尬,這話本身沒問題,齊舅母是外甥媳婦的舅母,數落自己外甥女,那是人家的情分。
可身邊的小姑子就笑吟吟的不開口,那真是讓林舅母多想,是不是内涵了小姑子呀,本來孩子們應該同祖母更親近的。
掃一眼小姑子,林舅母那是覺得處處打臉,沒坐一會就告辭了。
當婆婆的在兒子府上,爲何不能有人家舅母那樣的威嚴,因爲你沒做到人家舅母那份上。
林夫人越是看得明白,越是覺得沒臉。
好在李夫人自己不是多介意,人家認爲這樣挺好的。她現在是李夫人,在周府抛頭露面,難道怕京城裏面的閑話少嗎?
若是姜常喜知道李夫人的心思,定然嗤之以鼻,你什麽樣,誰在乎呀。
再說了,你二嫁之身,做什麽不做什閑話依然是那個閑話,幹嘛不正确認識這個問題。當然了同李夫人講這些,估計李夫人那是聽不進去的。
送走客人,姜常喜拉着大福,兩個人有些傷感:“大利真的就這麽嫁了,府裏怪冷清的。”
大福心說倒也不至于,平日裏大利姑娘這時候也不在府裏,都在外面陪着未來婆婆玩鬧呢。
府裏心情很好的隻有周瀾周大人,感覺周府頭上的天空都晴朗了幾分。大利終于不在自己府上,禍害自家孩子了。
有鑒于齊舅母的辛苦,人家周瀾帶着兩個小娃娃親自把舅母送回府的。這就充分的體現了親疏遠近。
别看周大人對齊夫人表現這麽殷勤,林舅母同李夫人愣是挑不出來毛病。
因爲兩個娃娃非得追着齊夫人要一起走,不親自送齊舅母回去,就把倆孩子搭進去了。
人家周大人客氣的同李夫人表示:“母親同舅母慢走,兒子陪着齊舅母過去,把兩個孩子抓回來。”
你看人家周大人這事說的,多圓滿,怎麽回事,誰心裏不清楚?
回程的時候,林舅母點自家小姑子:“能同圓圓姜姜相處的好,可見齊夫人用心了。”
李夫人跟着點點頭,愣是沒搭話。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不想聽懂。
林舅母對小姑子該說的還是要說的:“你是孩子們的祖母,要說同孩子更親近才對。”
李夫人終于開口了:“我也是小郎的母親,小郎還小,我分不出來精神照看兩個孩子,她們能得齊夫人照看,是他們的福氣。嫂子也說了,常喜這個母親做的不錯。”
林夫人氣個仰倒,當母親同當祖母沖突嗎?這可真是個說不清楚的:“你能這麽想得開也好,省的今日的事情傳到你兄長耳朵裏面,又說二郎失禮與你。”
說完就不開口了,還不夠同自己生氣的呢,你也是二郎的母親。這話生生的憋住了,沒說出來。
李夫人這樣的人,都感受到了來自嫂子的不待見。
可她有什麽辦法,她如今是李夫人,周府的事情都讓她尴尬,都在提醒她二嫁的身份。
李大人越是官運亨通,李夫人越是在意她這個身份。所以周府的事情她想要特意遺忘。
當初嫁人的時候,兒子兒媳婦撐場面的事情讓她多感動,如今就讓她多介意。
有時候甚至在想,若是二郎沒有來京城就好了。這樣也省的母子尴尬。
當然了這些話,無論如何,李夫人也不會說出來的。作爲母親,她也知道,她不該這麽想,可心裏真的就是那麽想的。
李大人不會理解她這份心情,哥哥更不會明白她這份心情。
至于說對不對得起周瀾故去的爹,李夫人定然說,她顧不了那麽多的。
周瀾心裏未嘗不明白現在李夫人的心思。沒有人比周大人更了解他自己的母親。
或許母親對他是惦記的,可随着他來京城落腳之後,母親可能覺得尴尬了。
可他也有他的路要走,就同母親決定再嫁一樣,各自奔赴吧。
周大人因爲他的母親傷感的時候,會拉着姜常喜看月亮,然後說上一句:“爹在的時候,我也被爹娘期望過建功立業的。”
隻不過如今她娘更願意他在鄉下做富家翁。至少他娘同他舅舅應該意見統一的。
這是周大人心裏過不去的痛。
母子二人都有過不去的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