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她們更加相信,李夫人肯定比他們防範的還嚴格,周到。
姜常喜作爲嫂子,拉着李小郎的手:“小叔眼神靈動,瞧着就知道,讀書定然是聰慧。”除了這個,姜常喜都不好意思誇别的,這麽大的孩子了,還被奶娘抱來抱去的。
姜常喜都在想,周瀾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帶大的,能長成如今這樣可真是不容易。
以後要讓周瀾好好鍛煉,把小時候的不足,補上。或許還要找大夫,從根子上,好好看看。
人家姜常喜想的多着呢,絕對比李夫人以爲的多。
其實姜常喜也是想多了,周瀾小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條件,周瀾他爹是潛力股。
李夫人這些講究,那也是随着周瀾他爹,升到了四品大員之後,講究跟着上升來的。
到了李府之後,自然更是底蘊豐厚,越發講究了。
李夫人聽到姜常喜這般說,很高興,自家小郎聰慧,自然不會差的:“就是身子骨還是弱了些。”
姜常喜違心的說道:“小叔還小呢,大一些就好了。孩子嗎,都是這樣一點點長大的。”
這話說的多不走心呀,你家連女郎都那麽壯實,而且你家兩個孩子比李小郎小了兩個多月呢。
顯然李夫人被恭維的,根本沒想那麽多:“大夫也說,再大一些,就壯實了。是小郎金貴。”
姜常喜還是笑,你說金貴就金貴吧,我家孩子能壯實些,皮實也是好的,不用那麽金貴。
李小娘子拉着自家小弟弟,說的比李夫人誠懇多了,她是期盼着小弟弟能壯實一些:“大一些肯定會好的。”
姜常喜對着李小娘子,就不好那麽敷衍了:“放心,多吃,多跑跑,肯定越來越壯實。”
然後自家閑不住的兩個孩子,在大人的懷裏掙紮的厲害,呆不住了,當真不是消停的孩子。
姜常喜都瞧出來李大人的爲難了,李伯父的體力,抱不動孩子了:“伯父,兩個孩子鬧騰的很,您放他們到地上就好。”
說着已經把自家姜姜放到地上了,這樣李伯父也能找個台階,把孩子放下。
當然了,李小郎那是被抱在奶娘懷裏的,可不敢把孩子們放在一起的。
李大人剛好也要攏不住圓圓了,順勢把孩子放下,就看到兩個孩子走的雖然不太穩,可确實是走到一塊去了,然後手牽手在陌生地方開始探險。
圓滾滾的兩個小球,跌跌撞撞,不哭不鬧,看的人那個心癢難耐。怎麽就那麽招人稀罕呢。
李大人看到地上摔倒自己爬起來的兩個孩子,再看看奶娘懷裏抱着的兒子,當真是心酸了。往日裏看着自家孩子哪都好,可放在一起就看出來區别了。
知道自家小郎弱了些,可不知道小郎同圓圓姜姜比起來,弱了這麽多,李大人的心情特别的複雜,主要是心疼自家小郎。
李夫人用帕子擦擦嘴角,可沒有李大人這樣的認識,看不上頑皮的孫子,隻覺得自家小郎這樣才好,才顯得金貴,不能說敷衍,隻能說不太走心的,誇了圓圓同姜姜一句:“可真是活潑的娃娃。”
人家沒覺得自家孩子文弱,人家覺得自家小郎金貴,穩重。就差沒說姜姜是女郎,該穩重些了。
若不是最近同兒媳婦的關系有點緊張,李夫人定然要同姜常喜說:“孩子們是不是太淘氣了些,不能這麽放任的不成體統。”
隻能說幸好關系不是那麽牢靠,李夫人沒有那麽心直口快。不然場面肯定要不太好看,畢竟大家對孩子教育認知不一樣。屬于注定溝通不良的兩夥人。
李大人打圓場,外場上,已經不指着夫人了:“這兩個孩子可真是精神。”
姜常喜難得謙虛兩句:“不成規矩,不成體統,是我教的不好,讓伯父見笑了。”
李大人擡眼看向李夫人,總覺得兒媳婦這話在諷刺夫人呢。
雖然自家夫人沒說出口,可那神态,當真是就表達了這麽一個意思。
這個兒媳婦也是厲害呀,自家夫人這點心眼,在兒媳婦面前老老實實的就好。千萬别沒事招惹人家玩。
李大人:“規矩,體統,說給外人聽的,做父母的,盼的不過是孩子健健康康。圓圓姜姜這樣就很好。别謙虛。”
姜常喜:“我肯定是不謙虛的,可伯父您這話别在圓圓同姜姜爹爹面前說,他以後肯定慣着孩子們更沒譜了。”
李大人朗聲而笑,這兒媳婦心眼雖然多,可大氣,而且有外場:“慣着點怎麽了,孩子們多好呀。”
他倒是願意慣着呢,可自家小郎,不提也罷。兒子兒媳婦來了,李大人今日笑的開懷,比最近一段時間加起來笑的都多。
李夫人也瞧出來那麽點,夫君待見兒子兒媳婦。這讓她心裏的顧忌少了許多。對着周瀾姜常喜笑的也踏實多了。
說真的,看到這樣的孫子孫女,李大人恨不得把自家小郎送到常喜面前去,讓常喜幫忙帶着。
小郎能有圓圓同姜姜一半,李大人就知足的。别的都是小事,主要是孩子能健壯些才好。
自家夫人帶孩子這塊,當真是差了兒媳婦良多。李大人同夫人說過,可惜夫人在養孩子上,固執己見。不覺得自己帶孩子還需要同兒媳婦看齊。
李大人可惜夫人是個聽不進去谏言的,内宅這塊,自己顧不上,李小娘子同繼母相處本就掣肘頗多,對于小郎那真是有心無力。
怎麽教導孩子,到底還是要母親說了算的。
李大人想了,等小郎再大一些,定然要把小郎放在外院,放在自己身邊養。
可如今同圓圓姜姜的差距,又如何呢?自家小郎輸在起跑線上了。
李大人總不能把奶娘一起放到外院,所以目前還隻能讓夫人照看着,很是惋惜。
可見,不是誰都有姜常喜的魄力,把兄弟抱到自己身邊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