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含笑:“那是自然,都聽夫人的。”都在京城這塊,無論如何,面上的事情要圓好的。
何況常喜能夠這般,那是給他周瀾做臉呢。畢竟關系上,是他周瀾母親的夫家。
姜常喜撲哧就笑了,她雖然兩個孩子了,可也不過雙十年華:“你看看,竟然忙忙碌碌的呢,事情還那麽瑣碎,這掌家夫人原來是這樣的。”
周瀾也跟着失笑,他何嘗沒有這樣的感歎:“同我這樣年歲的郎君,都相約出去品茶,詩詞走馬呢。”
不用說都明白周大人每日讀書,當差,過得日子,比同齡人顯得老了好些年歲。
倒不是抱怨,純粹的就是感懷一下,兩人做着與年齡不太相符的事情,這就是府上沒有長輩的弊端。
同齡人出去,被人稱呼公子,郎君,少爺的都有,隻有他老爺。
周瀾這個親爹,什麽事情都能同閨女兒子聯系上:“以後咱們姜姜若是成親,定然要找,四角俱全的人家,那才是真的福氣。”
姜常喜心說,你不是不願意想,閨女嫁人的事情嗎,怎麽想到閨女嫁人的條件,就一樣多過一樣:“以後咱們要好好的保重自己,長長久久的活着,不讓圓圓同咱們這般,要讓圓圓做個有長輩照看的人。”
然後姜常喜在想,做别人的兒媳婦,長輩那麽多可不是好事,很辛苦的。這點周瀾怕是沒想明白呢。
周瀾在想,若是事事都幫着兒子把關,圓圓未見得高興。以後還是要同常喜慢慢說道,孩子嗎,要放手一些。
然後夫妻兩人都知道,她們想當然了,相視一笑:“還是随緣吧。”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呢,誰能幫着孩子們做主。
周瀾難得:“不能強求。”其實,閨女晚點嫁人,多學點本事傍身,沒什麽不好。
然後就是忙碌,忙着給大利置辦嫁妝,準備親事,忙着李妹妹文定的禮物。掌家夫人果然不好當。不是不想出去同同齡人一樣,是真的沒有那閑工夫出去。
還要忙着過年,忙着府上的人情往來。還要置辦年貨,下人,莊子,店鋪,作坊,過年需要打理,攏賬,姜常喜分身乏術。
虧得有大福幫忙搭理大利那邊的嫁妝事宜,不然姜常喜都要抓瞎了。
等到李妹妹文定的前一日,姜常喜帶着四個丫頭,帶着圓圓、姜姜,再次登門李府。
這還是上次的事情之後,圓圓同姜姜,第一次等祖母的門呢,李小娘子的面子當真是不小。
李大人高興的親自出門歡迎,待看到圓圓同姜姜的時候,心裏當真是百味雜陳,這兩個孩子怎麽就長的這麽壯實,笑的聲音都那麽的讓人高興。說真的羨慕了。
當然了更高興的還是,周瀾同姜常喜給面子,能來已經是意料之外,竟然還不計前嫌帶着孩子來了。
李大人能不激動嗎,夫人都沒有這樣的面子,自家女郎文定,繼子卻做到這般。不容易。
姜常喜抱着姜姜,大利抱着圓圓,同李大人行禮。
李大人直接從讓人從大利手裏把圓圓抱過去了,親手抱着圓圓:“可真是讓人羨慕,怎麽就把孩子養的這麽好。”
作爲母親,這話絕對是對她最大的褒獎,姜常喜笑吟吟的受用這話:“伯父誇獎我呢。”
李大人含笑點頭,這個兒媳婦落落大方,很是不錯:“是确實做的好,尤其是孩子們養的好,壯實。”
跟着那邊就逗弄圓圓,然後還對着姜姜:“可恨祖父不比年輕時候了,不然定然要把你們兩個都抱起來的。”
意思就是怠慢了姜姜這個女郎,不過也是無奈,體力不好,不能一視同仁。
姜常喜當真不介意這些的,雙胞胎,就這樣,總有這樣的時候。
等到李夫人出來的時候,場面就有幾分靜默,姜常喜規規矩矩的過去同李夫人見禮。
李夫人同姜常喜客客氣氣的:“快别見外,許久沒有見到兩個孩子了,我心裏惦記的很。”
姜常喜:“孩子們跟着先生學本事,也隻有休沐的時候能歇歇,不過今日特殊,先生給兩個孩子放假了。”
作爲母親,姜常喜不會讓孩子,被任何事情拿捏,所以回答的滴水不漏。我孩子不過來祖母這邊是因爲上課呢。
付大人聽了兩句,心下就歎氣,到底見外了,不然這些也不過尋常的招呼,何至于周全成這樣。
李夫人萬事不多想的,自家小郎還沒有請先生呢,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這麽大就開始請先生了?”
姜常喜:“咱們這樣的人家,學識,聲譽不過是錦上添花,禮儀規矩總是要知道的。”
免得回頭人家問自家孩子學了什麽,她要尴尬的。先把後路給留下了。
李大人點點頭:“常喜說的很是,不過也不能太辛苦孩子。到底還小呢,學那麽多做什麽。”
李大人也是了解自家夫人,怕是動了給小郎請先生的心思,小郎身子骨若,不能着急的。
大利就邊上聽着夫人同人寒暄,自己這點本事能教小郎君同小女郎什麽,心裏還是有數的,自家的小郎君同女娘的先生确實有,可出門還需要請假什麽的,真沒有。
李夫人爲了表示大度,特意讓人抱了李小郎出來見兄嫂。說真的孩子挺好看的,就是看着文弱。
看到李小郎比自家孩子小了兩套的個頭,姜常喜就一個念頭,必須讓自家孩子同這位小叔叔遠一點。
大人恩怨暫且不說,光個頭,實力上,小叔子就擱不住自家孩子的玩笑。這不是一個級别的。
再說了,李夫人,姜常喜一點都不想打交道,還是需要些距離更好。主要是不想讓自家圓圓同姜姜,莫名的背上一些不好的名聲。
姜常喜凝重的看向大利,大福,眼神傳遞不夠,還說道:“任務艱巨。”意思就是一定要看好了圓圓同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