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喜還能不知道周瀾嗎?她也就是懶得計較,她若是同孩子計較,實在是不成熟的體現,爲了氣氛都沒讓周瀾開口,怕說出來孩子比她重要,敗興。
姜常喜笑眯眯的說道:“我不同孩子争,夫君放心。”
周瀾松口氣,他可是親爹,覺得自己剛才若是點頭,就是對不起兩個孩子對他的信任,虧得夫人大氣,這個話題終于可以繼續下去了。
自從他爹沒了,他娘改嫁了,周瀾就覺得全世界就剩下他孤單單的一個人,叔叔,舅舅,随着爹爹沒了,叔叔原來是争家産的,娘改嫁了,舅舅原來是娘的兄長。
所以周瀾認識到自己是孑然一身。
這兩個孩子是他血緣的牽絆,可以說從他爹死了之後,常喜給了他光,孩子給他的是血脈的延續,那是命。
常喜肯定很重要,可孩子的意義同樣不一樣,讓他覺得不是孤單一人了。
所以這倆個孩子對于周瀾來說,比姜常喜以爲的還要重。
畢竟當初人家周大人憋着勁兒要生孩子,在孩子們身上還給予了不一樣的任務,那就是打敗小舅子在夫人心裏的位置。人家爺仨綁在一起同小舅子PK分量的。
這是姜常喜能比的嗎,人家爺三那是一夥的。
姜常喜沒讓周瀾糾結太久,随口說道:“随風,順風年紀不小了,大貴他們我都安置了,陪着夫君這麽久的他們,夫君可是有什麽想法?”
沒别的意思,作爲當家主母,這都是她要安排的,周瀾的人,自然要征求一下周瀾的意見。
姜常喜:“若是夫君沒有其他的打算,他們也到了婚配的年紀,配了丫頭,會不會随便了些。”
周瀾就知道,自家夫人原來是這個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夫人作爲主母,自然要爲府裏的大男大女安排。
周瀾還是會說話的,立刻哄人:“夫人身邊的丫頭,給他們都是便宜他們了。”
先把姜常喜捧了一下,然後人家說重點:“不過就同夫人說的,他們陪在我身邊這麽久了,總要問問他們的意思。夫人做事那般大氣,爲夫不能給夫人扯後腿。”
姜常喜聽明白了,人家有安排,不會随便配丫頭。還說的那麽好聽,男人的嘴,果然是騙人的鬼。
姜常喜就那麽看着周瀾,那眼神也是真的絕了。
弄得周瀾很不自在:“夫人這是何意,可是爲夫說的哪裏不對。”
姜常喜:“哪裏都對,周大人說話嚴謹,口才不得了。不過,夫君,差事上夠辛苦了,回府還是放松些,咱們夫妻夜話,不用這般輾轉迂回。”
弄得周瀾這個不好意思,想想剛才的話,在看看夫人,有點頭皮發麻。自家夫人不吃這一套。
周瀾再開口就直白多了:“随風、順風在我身邊都是讀過書的,雖然不能科考,可離了府裏立足不成問題的。爹沒的時候,虧得這兩個在我身邊。情誼到底不一般的。還請夫人費心。”
姜常喜:“從小到大的情誼嗎,夫君爲了他們費些心思也是應該的。咱們夫妻之間,夫君不用如此客氣。見外。”
周瀾:“商隊那塊順風是打理過的,我本是想着,放了他們的身契,讓順風打理商隊,随風守個攤子什麽的。不過看到常喜安置大貴他們之後,我還是問問他們兩個自己的意思。不過别管他們如何想的,成家這塊,都要夫人費心,你我夫妻不見外。可夫人确實辛苦。”
姜常喜:“咱們夫妻,應該的。他們的親事,未來,問過他們自己的意思,也好,人各有志,總要他們自己喜歡才好。若是願意做個富家翁,也爲他們置辦莊子。”
有這麽一位内當家在,他周瀾可真是幸運,躬身行禮:“讓夫人費心了。”
姜常喜趕緊回禮:“夫君同我見外了,分内之事。”你看,說道最後,這些虛禮,夫妻之間也不能少。
周瀾,可不敢這麽說,雖說是他來安置,可銀子都是夫人的。
周瀾如今對自己那點俸祿心裏還是有數的,也不能後悔把手裏的私産交給夫人,畢竟這樣他能更好的專心差事,可這時候到底有點氣虛就是了。
周瀾在想着以後還是攢點私房好。至于,随風,順風嗎,夫妻二人交涉過之後,周瀾就真的不管了。這是對夫人的信任。
姜常喜先把挑出來的人,送到順風、随風身邊,讓兩個人帶上一段日子,熟悉熟悉,平日伺候周瀾的流程。
别管怎麽說,怎麽安置,周瀾身邊的事情,不能耽誤的。
餘下的沒多說,讓順風、随風多考慮一段時間,左右年前能定下來的。
兩個人比周瀾都心大,同夫人相處的久,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氣,秉性,知道夫人不會虧待他們的。
大利那邊,被付老夫人請到府上,這次在付府,同上次不同,這次那可是準夫人待遇。
從看門的到老管家,對待大利姑娘的态度都變了。殷勤的讓大利自己都不适應。
不用别人說,大利自己就感觸良多,難怪人人都要力争上遊呢。這準當家夫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大利同付老夫人當真是不接心的,有什麽說什麽:“上次我來的時候,以爲府上就已經很不錯了,如今才知道,原來還能更好。”
身邊陪着的老管家聽的頭皮都冒汗了,這可不是誇獎,分明是諷刺,未來夫人這是不高興了。
老管家都想好了,回頭就把人給聚集起來,問問,上次夫人過來,是不是友人怠慢過夫人。
付老夫人這個沒心眼的,竟然跟着點頭:“人情冷暖,這個我也是深有體會,我兒科考前後,那變化才是快呢。”
就差同大利說一說,他們母子當年的處境,以及後來的前後變化了。
老管家心說,老夫人您不好這麽說的。至少要分清楚立場,這時候合該合力哄住未來夫人才對。
話說自家老夫人什麽時候靠譜過,當真指望不上的。
大利跟着點點頭:“說誰不是,我們跟着夫人這些年,也是見識過這些的。所以倒也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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