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心說,虧得您這種時候還能誇獎孩子,對着夫人嘟囔一句:“您就嘴硬吧。”
聽聽多氣人的丫頭,什麽叫她就嘴硬吧。姜常喜那是很不服氣的。
不過人家姜常喜回内院的時候,那是拎着食盒的,明顯給周瀾的。讓人大福說對了,她就是嘴硬。還不是要哄人家爺三的嗎。早幹嘛去了。
大福好歹還知道給姜常喜面子呢,沒有笑話姜常喜這個夫人,這要是換成大利,肯定說一句:“就說您嘴硬。”
小行笑嘻嘻的過來,要幫着夫人分擔點活計:“奴婢跑一趟内院,奴婢腿腳利索。”
姜常喜也不好意思說,我拎着食盒去獻殷勤的:“不用,你們歇着吧,我去帶着兩個孩子,不然你家大人也吃不好。”
也不知道小行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麽,就看着小丫頭點點頭,認真的說道:“那倒是,但凡小郎君同小娘子在大人身邊,小郎君小娘子想要做什麽,大人從來都陪着的。”
姜常喜摸摸鼻子:“沒辦法,你家夫人我也隻能當嚴母了。好了,你們去歇着吧。”
小謹:“夫人,您想多了,您在小郎君同小娘子面前,其實同大人也不相上下。”說完人家就跑路了。
這孩子不可愛的很,淨說大實話。姜常喜對着丫頭的背影磨牙。肯定是她太寬松了,看看一個個都敢犯上了。
把身邊的人都打發下去了,姜常喜拎着食盒推門進屋。
笑嘻嘻的過去給人配不是:“我家大人今日胃口不好,都沒有用飯,可真是心疼人。快過來嘗嘗,專門給我家大人坐的。”
那獻媚的口氣,很是有失夫人風範。
周瀾那邊,陪着兩個孩子潑墨呢,是真的那種潑墨沒有揮毫的那種。滿屋子墨香,三個人的狼狽。
姜常喜吸口冷氣,也就是周瀾這個親爹,能容忍孩子們到這個地步了:“這,這鬧騰的太過了,若是讓先生看到肯定會收拾你們的。”
周瀾半點不以爲許,人家還說的頭頭是道的:“我們隻是在熟悉筆墨,這也是提前用功。”
姜常喜都皺眉頭了,打開窗子散味:“虧得你這話都敢說,還有沒有點原則了,起來,都起來,趕緊洗洗吃點東西。”
就這環境,就這三個滿身墨點子的人,她溫言軟語不起來。環境不準許。
周瀾想說,不吃。可看着夫人拎着的食盒,人家傲嬌了一把:“你心裏還有我們父子父女嗎?”
姜常喜捂着心口的地方:“裝不下别人了,快别這樣,我陪着他們潑墨,你去吃飯,換個地方吃。墨這玩意再文雅,提高意境,味道也真的不怎麽好聞,不下飯。”
周瀾忍不住就笑開了:“夫人,怕是先生更想同你聊聊。”說的這個委婉呀。
姜常喜就知道,周瀾心情好了,指着兩個玩的忘乎所以的孩子,想到常樂小時候,可沒有那麽鬧騰,想到常樂若是在,肯定是小舅舅帶着孩子們一起玩的:“這都是放出去就不想回家的,看看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回來了。”
周瀾就知道夫人惦記常樂了,他更惦記常樂。
人家夫妻的腦電波還是接軌的,周瀾:“若是常樂帶着他們兩個,怎麽玩,先生都不會說什麽的。”
姜常喜掃一眼周瀾,嘀咕一句:“你倒是對常樂有信心。”
不過她也得認可,先生對于常樂的容忍度很高的。
就不知道先生回來看到兩個孩子這麽淘氣,還會不會認徒孫?當真是個問題。
看看周瀾的臉色,想想周瀾對兩個孩子的認知,姜常喜把這話咽下去了,還是以後讓孩子爹自己去面對吧。
周瀾:“也不知道常樂是不是長高了,他們去保定府的時候,常樂鞋子就有點小,不知道下人是不是給常樂換了合适的鞋子。”
聽出來了,這位姐夫,比她這個姐姐還惦記常樂這個小舅子呢。
姜常喜那邊嘟囔一句:“倒是省的我太顧着兄弟,讓你這個當姐夫的生氣,比我這個當姐姐的都上心。”
周瀾就驕傲了:“那是,我們郎舅出門的時候,常樂襪子,鞋子不合适了,都是同我這個姐夫說,我張羅的,娘在身邊都沒能越過我這個姐夫去。”
姜常喜說,你在我面前顯擺個什麽,你還能越過我去不成,不過爲什麽心裏那麽不痛快呢,酸了吧唧的。
跟着就來一句:“跟你說有什麽用,他身邊的人還不都是我安排的,放心吧,衣服鞋子,吃穿住行,都有專門的人管着呢,委屈不到他。”
周瀾:“我這不是怕,我不在常樂身邊,常樂怕麻煩了别人嗎。”
姜常喜掃一眼周瀾,擔心的好多餘:“這個真不用怕,常樂雖然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可常樂更是在姜府長大的,氏族小郎君的脾性還是有的,一點不怕麻煩别人。”
說直白了,常樂同她還是不一樣的。對待下人,如何對待下人,世仆,常樂受姜三老爺教導更多。這話沒法同周瀾說,因爲會涉及到,爲何常樂同她姜常喜有區别。
夫妻兩個想到常樂,都很惦記的,常喜:“算了不說了,你們寫信也沒斷了過,真不至于如此。若是當真挂念,就讓常樂早些回來,遊學嗎,以後機會多的是。”
周瀾就不知道,在小舅子的學業上,媳婦能如此變通:“當真如此?可以讓他們早些回來?”
姜常喜:“你還能在京城呆十幾年不成?以後跟着咱們一起出去,那也是一樣的。”
周瀾跟着點頭,常喜嘴裏的未來,怎麽就那麽讓人向往呢:“自然不會一直在京城的。到時候常樂咱們一起出去走走,該當多好呀。”
跟着周瀾擡腳就走了,兩個孩子跟着他一起往外爬,都沒有注意到。
就聽人家周大人嘴裏嚷嚷着:“我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人家憋着勁兒,陪着小舅子出去遊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