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喜不想看着大利在自說自話的路上狂奔:“主要是,大人同我也要适應你這個女先生。”
不光你要挑我們,我們也要挑你的,而且你是自薦的,我們這麽說主要是給你面子。
大利顯然一點多餘的心思都沒有,人家一點會被嫌棄的自覺都沒有,理所應當的說道:“這個更沒有問題了,我伺候夫人身邊那麽久,适應良好呀。”
那還真是沒什麽好說的了。這姑娘的臉皮那是真的厚。還沒有情商。
還是人家一直站在姜常喜身邊的小言,上前兩步行禮然後才開口:“大利姑娘,這個事情還是要夫人同大人商量一下的,畢竟小郎君同小女娘的任何事情,都該慎重許多。”
姜常喜點點頭,說的太好了,就說自己身邊早就應該跟着一個知情識趣的丫頭,自從大貴他們能獨當一面之後,身邊就剩下大利一個湊合着,讓大利攪合的,她都好久沒過這樣舒心的日子了。
額,大利看着小言,突然久失落了:“你這話,本來應該是我的活呢。”
那一臉被人強了差事的委屈呀,弄得姜常喜都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道要不要安慰她。
天知道,您連高升都不算,您這這是跨越階級的翻身,當真不用如此戀戀不舍。
弄的小言愣是臉紅了,原來您不是不明白嗎?趕緊退下去幾步。能幫着夫人解圍就好。他們當丫頭的,就是夫人不好說的話,她們來說。
然後姜常喜就知道了,小言姑娘這是本職工作,幫着主子解圍呢。人家不是不會說話,人家是把話放在關鍵時候說。
周瀾那邊都多看小言兩眼,眼裏透漏的肯定是滿意。
周瀾很認真的對着大利說道:“這事情,我同夫人會認真考慮的,還請大利姑娘稍等幾日,即便是聘請供奉,或者先生,也該正式一些。”
姜常喜眨眨眼,這怕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怎麽突然周瀾态度就變了呢。依着周瀾對大利的認識,即便是給府上聘請供奉,也不會是大利這樣的才對。
沒見到連丫頭周瀾都不用大利做嗎,真的就是純粹看不上。
夫妻之間這點認識還是有的,所以肯定有她姜常喜沒想到的地方,讓周瀾改變主意了。
等到晚上不等姜常喜詢問,周瀾自動開口同姜常喜解釋,關于大利聘用的問題。
周瀾凝重的同姜常喜說道:“咱們這般禮遇大利他們自然是好事,可對于幾位姑娘來說,那也伴随着麻煩,甚至會有危險的。無依無靠的女郎總是遭人惦記。”
姜常喜:“你直說。”心裏在想,難道自己看走眼了。周瀾對大利沒有那麽嫌棄?
若是周瀾說出來什麽要照顧幾個丫頭一輩子的話,她是劈周瀾上中下哪三路好。這個問題值得思索,劈了上三路她以後當寡婦,劈了下三路以後當活寡婦。
周瀾可不知道,一句話遇到了這麽大的危機,那邊還同夫人認真的分析:“我就是想着,好人做到底,咱們不如把四位都聘請了,以後幾位姑娘嫁人,身份上能上去點。”
這真的是爲了大利她們好了,被人禮遇的女郎,總是讓人高看幾眼的。而且有本事,能養活自己,還能養活家口,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名聲好聽。
姜常喜把擡起來的手,悄然的放在自己秀發上,像模像樣的給自己順頭發。仿佛自己心裏從來沒跑偏過。
然後才慢慢的開口:“夫君考慮的仔細,這樣做自然是最好的。不過也不用太過擔憂這個問題,不說别人,大利的爹娘兄嫂都在邊郡呢。有我的面子,舅舅早就放了身契,不過他們家當真就大利一個力氣大的。”
跟着:“大福同大吉也是有家人的,不過不是舅舅不放身契,而是人家在齊府做事,不願意出去。說了她們兩個跟了我,就任憑我處置,同家裏沒有關系。大利得娘雖然自立門戶,可話也是這樣說的。”
周瀾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般情況:“這就是甯可不認閨女,也得在舅舅府上。”
姜常喜不得不說,确實這個意思。邊郡那地方,在齊府那樣的人家,比自己在面謀生,可安全,有保障多了。
姜常喜跟着說道:“大貴嗎,當真是沒有親人在了。”
周瀾有點沒抓住重點:“那麽說,除了大利,都能在府上供奉着。”
這結果怎麽感覺大利不太願意接受呢。姜常喜:“其實我的意思是說,不管她們是不是府裏的供奉,我都會護着她們的。”供奉也不過就是個名聲罷了。
四個丫頭身上就打着她姜常喜标簽的。周瀾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還非得說什麽供奉的問題,肯定有别的原因。
姜常喜:“咱們夫妻之間,夫君你這未盡之語還是說了吧。”
周瀾歎口氣,就知道夫人玲珑心思,什麽都瞞不住的,可就是說出來怕夫人不願意聽。
周瀾:“常喜你莫惱,爲夫當真是多想了那麽一下下,而且也不全是爲了先生,也有考慮過大貴的,真的。”
說完之後,先看看常喜的臉色,才繼續:“當然了大貴姑娘肯定是規矩的,冰清玉潔的。隻是萬一,萬一大貴姑娘多少對先生有那麽點想法的話,你對大貴這麽好,咱們是不是要給大貴一個稍微,稍微方便一點的台階。”
周瀾一邊說,一遍偷看常喜那邊的臉色,這個問題周瀾心裏那就不是轉了一圈了。爲了先生,周瀾那真是操碎了一顆閑心。
怕是先生知道還不領情,要暴怒,說大弟子質疑他老人家人品的。
周瀾算是考慮的很仔細了,這流言蜚語當真不是那麽消停的。這是還是要妥善謀劃,但凡先生有個其他的想法,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何況這事吧,周瀾在心裏,那就掂量了好久了,怎麽都不覺得自己會看走眼。
姜常喜要開口,周瀾:“常喜,你先想一想,真的。這不是先生的問題,先生的品行不容置疑,先生對大貴這事的處理咱們也都看到了”
是呀,常喜沒有把先生同大貴的關系坐實,就是給大貴留着後悔的餘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