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舅舅臉色當真是沒法看了,這東西在他臉上打的啪啪響。畢竟,從冊子上看,周瀾夫婦做的沒有錯的。放在哪,讓誰看,那都是做的相當不錯。
林舅母:“要我說呀,這冊子上記錄的東西, 漫說是小姑子那樣的情況,即便是咱們家的兒媳婦,也沒有做到這份上。要說外甥,外甥媳婦行事不周到,那當真是說不出去的。”
林舅母在說,你妹子外嫁了,人家不用做到這份上, 你是不是忘記你妹子什麽身份了。
林舅舅不願意在夫人面前丢面, 撐着說道:“難道這些足以證明他們孝順了嗎。要看心的。”
林舅母掂量着冊子,就反問了一句:“不足以說明嗎?”
跟着:“若是說這些禮尚往來疏于表面的話,那麽至少人外甥,外甥媳婦行事還周全呢。總不能光看心,這點表面的事情都做不周全。”
畢竟你妹妹可沒做到人家的表面周全。給林舅舅留面子,林舅母才說的如此婉轉。
林舅舅臉色都青了,夫人何意,他當真是聽明白了,在指責他妹妹行事不夠周全。
才要開口,林舅母就緩緩的開口了:“我嫁進林府,二十幾載,上孝順公婆, 下照顧子女, 對,夫君,小姑,兄伯不敢稍有怠慢, 從未想過以此邀功。”
這點林舅舅沒有什麽可說的,夫人做的确實不錯:“夫人辛苦。”
林舅母不是想要讓林舅舅認可的, 繼續說道“可我爹娘生我出來,養我,教我,也不是爲了讓我被人用這種事情處處打臉的。夫君,妹妹已經嫁出去了,該爲妹妹操心的是李府的李大人,若是它日妹妹過的不好,夫君接妹妹回來就是。何必如此折騰。”
林舅舅一張臉已經沒法看了,實在事丢人的很。
跟着林舅母又說了:“妹妹同外甥如何相處,那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事情,餘下的都是外人。世人給舅舅這麽大的臉面,那是因爲舅舅立身公正。”
意思是在問,你這樣的一個妹妹,你當兄長的,立身公正嗎?
說完人家林舅母就走了,成親這麽多年,林舅舅少有被夫人如此落面子的時候, 當真是裏子面子都沒有了。
氣的端茶的手都是哆嗦的, 林舅舅都不知道要恨外甥不給面子,還是恨妹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低頭看到手裏的冊子,林舅舅感覺哪都不太好。不過還是擰着頭皮,把這東西翻開看,禮尚往來,哈。
然後越看,林舅舅越看出來一些門道。
小夫妻成親時候,妹妹給小夫妻的私産,竟然先後在妹妹成親,生子兩次的事情上,大緻把這些東西換成莊子,鋪子送到了自家妹子手上。
錢财上,周瀾這個外甥,半點沒有留下。林舅舅是知道的,那些莊子,鋪子,銀子都是頭一個妹夫留給外甥的。
妹妹懷孕的時候,外甥府上更是三五天一次過府去詳詢妹妹情況。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人家都能記在冊子上兩句。
那時候外甥媳婦可是懷有身孕的。相比之下,妹妹作爲婆婆行事确實差強人意。
不得不說,看着這個東西林舅舅沒法昧着良心說外甥,外甥媳婦不孝順。
不過弄這麽一個東西出來,可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是防備誰呢?
他當舅舅的還當真能用孝道攻殲外甥不成?想到這裏,林舅舅臉色不好看了。
話說有了這個東西,當真是誰都不能拿孝道攻殲周瀾的。
林舅舅更是想到了,自家兒子成親的時候,外甥送的小莊子。
這是把他這個舅舅送的那些産業,也都還了回來呢。那時候周瀾小夫妻,同他這舅舅,同自家那個沒心眼的妹妹,相處多好呀,可人家已經在鋪排這些瑣事了。
林舅舅這時候就覺得外甥心思深沉。完全就沒想過人家不想占你便宜。不貪财。
林舅舅閉着眼睛就那麽坐在那裏大半夜,也不知道再琢磨這個什麽。
可有一樣是肯定的,那就是林舅舅後悔了。不知道後悔的是去找外甥爲妹妹說話,還是後悔讓妹妹再嫁。
當然了,林舅舅的臉也很疼,這隔空扇,也是很霸道的功夫呢。至少三五天裏面林舅舅沒臉面對老妻的。
姜常喜從林府出來的時候,心裏很痛快幾分的。
以後誰敢用身份壓人,随便過府招惹他們,她一個不高興,把這東西印刷出來一批,貼出去都不介意的。
看惡心的是誰。她姜常喜昏招多着呢,怕過誰。
陰天下雨打孩子,關上門那是你們家的事情,你沒事吃飽了撐的,去我家折騰不成,不慣你這毛病。
周瀾那天的臉色,當真是讓姜常喜心疼了,夫妻有隔閡,小矛盾那是内部問題,外人随便欺負不得的。
林舅舅,哈,也就到這了。
大利看着姜常喜面色好,跟着也高興:“夫人這是做了大事的表情。”
姜常喜對着大利都笑的好看了:“難得咱們大利姑娘還會看臉色了。”意思就是自己做的事情,确實不小。
然後就看到心情很嗨的姜常喜帶着一雙小兒女,娘三買了一堆的東西,回府了。
沒想到回府之後還有驚喜等着姜常喜呢。竟然來了訪客,還是親戚。
看着門房遞進來的拜帖,姜常喜念了出來:“周行”好像是二房的堂兄或者堂弟,在保定府的時候,好像是見過一面的。
不過大家不熟悉,也說不準。
門房:“說是咱們家大人的族中兄弟。”
姜常喜:“人呢。”
門房:“因爲府上大人同夫人都不在,人先告辭了。”
說的保守了些,門房就沒敢放人進來。
姜常喜:“确實不方便招待,畢竟是客人。對了,咱們大人的族中兄弟應該是保定府人士,以後保定府來的族中兄弟不可怠慢。”
好吧門房就知道了。大人同夫人不在府上的時候,不方便招待親戚的。可保定府的族中兄弟,不算琴棋。
等到周瀾回府的時候,姜常喜把拜帖拿給周瀾看。
周瀾掃一眼,人家周瀾如今什麽身份,看出來的東西多了去了:“我休沐的時間,瞞不住人的,這個時候遞拜帖,莫非是要見你。”
姜常喜:“我一個女眷,招待這位堂兄怕是于理不合,堂兄師從哪裏,教導如此不羁嗎。”
想也知道不合适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