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錢夫人說,兩府之間的交情,說着如今的變動。
對于婆婆的話題,隻是同錢夫人說道:“婆婆懷了身孕,一時間怕是不方便出來走動的,娘在京城也沒有相熟的好友,定然是惦記伯母的。說不得等生了弟弟, 就過來拜會伯母。”
言談之間,對林氏這個婆婆不缺少敬意,也沒有特别親近攀附之語,這份自然,讓人心生好感。
錢夫人對姜常喜的态度非常滿意,别管是霸占了家業的祖父, 叔父, 還是再嫁的婆母, 都能泰然處之,不出口惡言,不愧是世家出來的女郎。
錢夫人并沒有同姜常喜說多久的話,隻說是年歲大了,糊塗很,前言不搭後語的。你們年輕人去親近親近
姜常喜樂呵呵的:“是伯母看我親近,才會閑話家常,我都沒有來時那麽緊張了。”
然後行禮同錢夫人告退。
錢夫人就笑,心說,你來的時候我可沒有看出來你緊張。這是個會說話的。
錢少夫人帶着姜常喜到内院,見了錢府的幾位女郎。顯示親近之意。
錢少夫人拉着姜常喜,說的熱熱鬧鬧的:“弟妹小小年紀,如此沉穩,可真是讓嫂子長見識了。不愧是成親已久的掌家媳婦。”
姜常喜依然腼腆的很,假裝聽不懂錢少夫人的調侃:“嫂子笑話我, 。”
錢少夫人:“可不敢,說起來弟妹那伯父在京城的事情,弟妹到底知不知道?”
姜常喜搖搖頭, 這個真的沒顧得上呢, 來了京城之後的事情太多了:“畢竟是長輩,不好打探。”
錢少夫人抽抽嘴角,信了你才怪,瞧出來了,這位周夫人是個面皮厚,心眼多的:“我不信,你能忍住不打探。”
姜常喜這次說的倒是實話:“嫂子也知道,我們年輕,才到京城,自己還沒落穩腳跟呢,不好随意打探。舅舅,同李大人那邊,都是長輩,有些事情,不太好當着我們小輩的面說。”
錢少夫人想想,這話不假的,一個是舅舅, 一個是繼父,同周府的關系都有點微妙,說什麽都不是。
怕是他們小夫妻,也不好詢問這事,畢竟這是周家自己的事情,别人終歸是外姓,家醜不可外揚嗎。
錢少夫人把剛才婆婆不好說的話,仔細同姜常喜說了說:“說起來,周大人在的時候,也有一些人脈的,可你也知道,你家夫君守孝在保定府,大家來往不方便,想要照看一二,也是鞭長莫及。”
跟着人家就說了:“然後就聽聞,周大人的子嗣,就那麽被周二老爺分出去了,京城也有些風聞的。所以,周家叔父在京城折騰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避開了。”
姜常喜點點頭,周二老爺自己作的,他就是從來沒有看清楚過他自己什麽位置。就沖着他做的這些事,這些粗糙,低略的手段,誰會同這樣的人打交道。
錢少夫人語氣裏面不掩厭惡:“誰願意同這樣的人打交道?若不是如此,偌大的周家也不至于三兩年裏面就敗落了。”
跟着歎口氣:“就是心疼周家叔父這些年辛苦掙下的産業,不然弟妹哪用的着在鄉下吃苦,周家兄弟何至于連讀書都中途辍學……”
這個就不好意思往下說了呢,畢竟再往深了說,這位錢少夫人不清楚。
可最近幾日周進士府上的事情,錢少奶奶還是能打聽出來的。
周賢弟内眷定然不容易的,小夫妻到了京城,沒有個家業,應該是舉步維艱的。進士夫人都出來打理家業了,多不容易呀。
姜常喜也知道人家的未盡之語,可真心的說,對于她來說賺銀子,攢家業那是喜好,提不上辛苦有否。
而且自家府邸那點事,都是自家親娘顯擺姑爺折騰出來的,同她真沒什麽關系。
姜常喜:“我明白的,情誼也需要維系的,夫君年紀小,這些年在鄉下守孝,顧不上這些,在加上周二叔中間折騰的這些事情,讓親朋故舊們也爲難的很。”
周家的産業在京城敗了,怨不到别人的身上,都是周二叔自己作的。
他們夫妻更沒有計較這些的意思。姜常喜把立場擺的明明白白的。
雖然是實話,可說這話題的兩個人,有些尴尬的。
姜常喜:“我年紀小,說話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嫂子原諒,昨日夫君回府的時候高興的很,公爹故去多年,伯父伯母還惦記着夫君,伯父伯母是重情重義之人。”
跟着:“我們年紀小,不懂事,人情往來都沒有做到,是伯父伯母大度,才不同我們計較,伯父伯母的情誼,讓我們慚愧的很。”
姜常喜說的很明白,是我們少了走動,才讓情誼淡了的,是他們做人不周全。
錢少夫人:“弟妹懷着孩子,爲府上操持諸多,也要顧慮幾分自己的身子才是。過去的咱們就不提了。”
姜常喜:“多謝嫂嫂關心,我會仔細照看自己的。”
等到姜常喜同周瀾告辭的時候,錢少夫人更是邀請姜常喜以後常來。情分是越走動越近的。
姜常喜淺笑盈盈的應下了。這是她踏足京城夫人圈的第一步呢。
馬車上,周瀾仔細打量姜常喜:“怎麽樣,錢伯母是不是性子溫和的長輩。”
這讓姜常喜怎麽回答:“伯母很照顧我,同錢少夫人說了許多的話。”
周瀾皺眉,什麽意思,怎麽沒有聽出來媳婦是不是委屈了。
跟着:“聽的出來,公爹在的時候,咱們兩家交情很不錯的。公爹不在了,錢伯父應該也是照看了周府一二的。”
當然了也隻有一二了,若是照顧五分,也不至于二叔敗走保定府。
提到周府,周瀾臉色不太好看:“這卻怪不得别人。”
姜常喜:“錢少夫人也說了,因爲二叔的作爲,許多人家都不太願意同周府再交往。”
跟着斟酌一番說道:“伯母對于周家在京城敗落之事,提了幾句,似乎有解釋之意。”
周瀾:“二房咎由自取,怨不上别人。”
想到周二叔,周瀾心下冷哼,哪個清白人家願意同周二叔那樣的人交往,即便是爲了利益,沖着周二叔做的那些事情也都防着他幾分的。家業敗落,意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