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姜常喜老糾結了。從山上下來,姜常喜:“咱們去看娘。”
周瀾大大方方的說道:“應該的。”倒是一點沒有不願意,當真是難得。
周瀾心裏明白,早晚要走一趟,不去自家夫人總是心裏不踏實。索性早些過去的好。
姜常喜還爲婆婆說話:“娘肯定先問你會試的時候,是不是吃苦了。”
周瀾笑而不語,他娘同他早些年就已經疏離客氣的很了,母子二人體貼溫馨的場景已經好久沒見了。
母子二人見面,大多時候都是母子二人相望尴尬,當真不會有媳婦說的事情發生。
看着姜常喜高興,周瀾卻不會同媳婦說這些的。想來媳婦同嶽母那樣的母女情分,定然不會太明白,他們這樣母子關系的吧。
到了李府,看到周瀾,李夫人的高興肉眼都能看的出來,不過言語上倒是真的有些生澀。
周瀾笑容溫和,帶着姜常喜先給李夫人見禮:“娘一向可好。”
李夫人拉着周瀾:“咱們母子不必多禮。快扶常喜起來,一家人這是何必。”
周瀾輕扶姜常喜,夫妻二人站好,周瀾才緩緩開口:“母親懷着身孕,不宜太過激動。若是因爲兒子,讓母親身體不适,是兒子的罪過。您且坐好。”
李夫人:“不會不會。哪裏有這般嬌弱,不過是懷個孩子而已。你們快坐。”
姜常喜上前坐到李夫人手邊:“娘,他就是客氣,還說怕咱們京城同保定府的風俗不一樣,咱們母女都懷着身子,怕這裏有忌諱,不宜見面。”
李夫人愣了愣才開口說道:“沒有忌諱,沒有忌諱。我兒心細,咱們一家人,什麽忌諱都沒有。”
姜常喜笑呵呵的跟着緩和氣氛:“要我說就是他事多,您是保定府的人,有什麽忌諱也該按着咱們保定府的風俗走,想要看娘管那麽多做什麽。”
李夫人被常喜哄的眉開眼笑的:“對對,對,還是常喜說得對。”
周瀾眉眼未動,勾起唇角笑笑:“我聽娘的。”
李夫人仔細打量兒子:“是聽你媳婦的。咱們母子之間,哪用想那麽多。”
周瀾:“那就聽娘的,以後都聽媳婦的。”
李夫人就笑了:“你聽媳婦的,幹嘛還要找借口,娘還能不願意看着你們小夫妻和美不成。”
跟着說道:“這幾日可歇過來了,是娘身子不提氣,不然早就過去那邊等我兒了。”
周瀾:“什麽都沒有您身體重要,莫要爲兒子的事情勞心,兒子這邊有常喜操持呢。”
後面這話,讓姜常喜都側目了那麽一眼,這話不能仔細思索的。
姜常喜也發現了,同這位婆母說話,隻要學會不仔細思索,聽表面意思,就不會大家尴尬。
竟然是她自己想多了。你看人家母子那不是相處的挺好。
姜常喜:“娘這幾日如何。”
李夫人:“這孩子倒也知道心疼我,不怎麽折騰人。”
這話本也沒什麽,可就還是不能仔細思索。姜常喜就覺得自己吃飽了撐的,腦補太多,還是聽字面意思就好。
姜常喜:“娘,前幾日同李妹妹一起去拜送子娘娘,娘這胎定然是小郎君。”
李夫人聽聞這話,摸摸肚子:“但願天遂人意。我同你伯父都盼着是個郎君。”
跟着瞧瞧姜常喜的氣色:“娘看你這胎,懷相好,人看着精神。别管是郎君或者小娘子,定然都是個壯實的。”
姜常喜有點不好意思,她确實沒什麽孕期反應:“可能還沒到折騰人的時候,醫婆都說了,孕吐大多要在等些日子的,懷孕後期對女子來說更爲不容易。”
跟着:“娘看着您憔悴不少,是不是孕吐折騰的厲害。”主要是想要爲婆婆找一個,不出門的好借口。
李夫人:“倒也沒有,這些日子已經好了很多,娘沒有第一時間過去看你,就是怕吓到你,反倒帶累你驚慌,這婦人懷胎都是這樣的,莫慌。”
說完還看了兒子一眼。人家也爲自己沒有過去周府看懷孕的兒媳婦找了個像樣的借口。
看來這位李夫人也不是心裏一點數都沒有。
周瀾:“您還還好吧,可是有什麽想吃的,兒子幫您弄來。莫要因爲不好開口,委屈了您自己。”
李夫人:“不會,不會的,你伯父不會委屈了我。”
好好地氣氛,讓李夫人一句話給終結了,至少周瀾不在好開口,繼續這個話題。
姜常喜對于婆婆那也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姜常喜笑眯眯的:“娘我沒有那麽膽小,吓不到的,夫君讀過孕婦必讀的,多少都懂一些,您隻管使喚他。”
李夫人都驚奇了,她都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書籍:“竟然還有這樣的書嗎。”
姜常喜:“自然是有的,若是一時間尋不到合适的書籍讀,自家就有醫婆,讓醫婆口述,大夫從旁佐證,寫出來一本,那也是很有實際用途的。”
李夫人再次震撼,原來,這書,還能如此方便。自己寫。是她見識少了嗎?
兒子還在科考呢,竟然還要讀這些,李夫人下意識的詢問:“會不會耽誤你讀書呀。聽聞還有殿試呢。”
跟着看向兒媳婦:“娘不是這個意思,關心孩子沒什麽不對,這不是剛好是會試的時候嗎。”
姜常喜:“娘您放心,我心大的很,不會多想的,娘關心我,更關心夫君,那不是應該的嗎。”
李夫人弄得都臉紅了,想要嚴肅也嚴肅不起來。
李小娘子過來的時候,氣氛就更熱鬧了。而且還能緩解尴尬。
剛好李大人回府,周瀾同李大人去了外院。
姜常喜在這邊自在的很,李夫人懷孕了,李家現在都是李妹妹當家。
李妹妹去竈房看飯食的時候,姜常喜還詢問李夫人:“李妹妹的婚事可是有了眉目。”
李夫人:“本該是我來操心的,可不巧,我這懷上了孩子,身子骨還不太提氣,出去走動不方便,這事還得讓你李伯父多操心了。”
作爲繼母來說,這事不沾手其實也挺好的。即便是李夫人好好地,李大人也未見得願意把女兒的親事交到别人手裏。
這事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不過能夠找這樣合理的借口出來,大家面子都好看些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