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喜：“我沒有那麽小氣，先生說得對，我就是小聰明多。創造發明我不行，可給各種工具改進一下我還是可以的。早晚讓先生驚豔。”
周瀾：“不着急，慢慢想，常喜最要緊的還是懷孩子，護好咱們的小郎君，萬一是小娘子那就更了不得了，不能有一點閃失的。”
姜常喜就想要問一句，兒子就那麽不值錢嗎，對得起你還沒出生或許存在的兒子嗎。
府上有媳婦折騰，周瀾覺得等待會試成績的日子，特别的有意思。
看書之餘，光繞着媳婦轉悠了，先生都要看不下去了。殿試的事情，弟子是半點沒想呀。心太大了。
周瀾陪着媳婦懷孕，不出去應酬，先生的應酬卻不少。
徐小郎君全力以赴的會試之後，就去京城的書院長見識了，當然了這裏面少不了姜三老爺的引薦，林表兄的幫襯。
都是靠三姐夫的關系呢。不然人家書院未見得願意接待你。
聽聞李郎君在京城混的也是風生水起的，很有幾分名氣。
先生想要拉着弟子出去走動，人家弟子說了，會試以前該走動的都走動了，要吸取保定府時候的教訓，在府上溫書就好。
先生黑着臉，說得好聽，不過是想要陪着媳婦一起懷孩子罷了，不知道以爲孩子在大弟子的肚子裏面呢。
先生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家大弟子如此在意子嗣。
女弟子沒有懷上的時候，當真是瞧不出來大弟子對子嗣這般看重。
所以說自家大弟子的城府，從這裏就能看出來還是不錯的，入仕的話，到是讓先生放心許多。
誰能想到這點事人家先生能看這麽遠呢。
又隔了幾日，姜常喜還不見周瀾去李府拜訪。
才提醒道：“娘那邊怕是也擔憂你呢，是不是要過去同娘說一聲。”
周瀾：“娘懷着身子呢，讓娘擔憂本就是我的不對，這時候去了也沒有個成績，反倒是徒增娘的憂心，還是等成績出來再說吧。”
好像是這麽回事，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難道當娘不是更擔心兒子嗎，成績其實不重要，不過這話也不對。
姜常喜那邊思考半天，覺得可能自己懷孕以後腦子不好使：“這個，這個倒也是。”
周瀾：“左右娘那邊有李伯父照看。”然後就不提關于婆婆的事情了。
姜常喜怎麽都覺得周瀾在泛酸，尤其是提到李伯父的時候。确定不是自己想多了，腦子不好使。
姜常喜同姜三夫人在一起的時候提了一句：“我總覺得，這母子關系好像差了點。以前的時候挺好的呀。”
姜三夫人一點都覺得稀奇：“這有什麽，我這個粗心的都能想明白。”
竟然還有她不明白她娘能明白的事情，姜常喜不相信。
姜三夫人：“多簡單的事情呀，你婆婆懷孕，你上上下下跑了多少趟，你懷上了，你婆婆如何做的，我當親家的體諒她年歲大，懷孕不容易，可心疼媳婦的兒子未見得體諒她，何況還不是一個爹的孩子。”
姜常喜看看親娘，您這位親家怕是也未必真的體諒，不然就不能說出來這話。原來親娘爲自己委屈了。
姜三夫人：“咳咳，話糙理不糙。姑爺若是真的心疼你，肯定計較的。”
跟着：“所以姑爺是真的心疼你，長點心吧，多心疼心疼姑爺。”
姜常喜就不知道，話題怎麽轉到這個問題上的，不是說的婆婆的問題嗎，爲什麽變成了要心疼姑爺，話說周瀾的想法能同自家親娘的想法一樣嗎？
那可是周瀾的親娘，即便是已經改嫁了，那也是生她的人。初認識周瀾的時候。周瀾對寡母的心疼絕對不做假的。
姜常喜覺得自己同周瀾的親娘站在一起放在周瀾的心裏比重，那肯定是自己要退上幾步，或許幾十步的。
周瀾對于僅剩下那點血緣看的多重，姜常喜還是明白的。真的能因爲這個？
晚上休息的時候，姜常喜到底沒忍住問了出來：“真的不去娘那邊嗎？”
周瀾随口就應了一聲：“嗯。”竟然是個肯定句。這厮難道真的是心疼自己了，還是單純的缺愛了。
姜常喜：“不怕娘擔憂嗎，或者有什麽事情嗎？你可想好了再說呀，咱們都當父母了，不适合矯情。”
周瀾抿嘴，在媳婦面前處處表現的大方得體，穩重拿事：“沒有，娘懷孕了，京城這邊同保定府這邊不一樣，或許有什麽風俗，不能走動也說不定。”
跟着：“老話不說了嗎，十裏不同俗。娘懷這胎應該不容易，咱們還是多注意點好。”
姜常喜竟然聽不出來個所以了：“你當真的？”
周瀾單手扶在姜常喜的肚皮上，怅然的開口：“當父母的心疼自己孩子的心思應該都是一樣的吧。”
跟着就來了一句：“娘會明白的。”
這若不是周瀾撫摸在肚皮上的手，姜常喜就真的信了，這顆處處體諒親娘的心。
原來真的再爲自己小心眼呢，不對，或許是爲了自己的肚子，都是孕婦，都是孩子，沒有誰比誰更金貴。
周瀾心疼他們家沒出生的孩子，沒人疼了。
姜常喜調侃周瀾：“你别擔心，你這兒子不愁沒人疼，他爹一個人，比得上一群人。還沒出生呢，争寵就已經甩祖母好幾條街了。”
周瀾不否認，做爹人家是認真的，人家還挺驕傲，還補充一句：“他祖父已經不在了，不然定然是更受寵愛的。咱們家的小郎君不差人心疼。”
姜常喜先是牙疼了一陣，就說這男人當真是處處謹慎，還沒有入仕途呢，就一句把柄不留下，哪怕是當着她的面，嘴巴依然那麽嚴密，若是不仔細體會，當真是不明白，這大方體諒裏面包裹的小氣，計較之心。
姜常喜覺得周瀾心裏應該不好受：“娘其實應該也是惦記你的。”
周瀾隻是剪短的：“嗯。”還是一個字。顯然根本就不以爲然。
姜常喜：“你肯定也是惦記娘的。”
可就是心裏那點計較放不下，若是過去，親娘在身邊，看出來不高興，哄兩句自然就好了。
問題是現在母子距離遠了點，兒子這邊等着哄呢，親娘那邊顧不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