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月亮港近海,木螢起身在魔法衣櫥裏挑了一件簡單的海藍色的裙裝,拿了一頂遮陽的小禮帽戴上,然後才順着梯子爬出空間旅行箱到魔法馬車裏面。
推開馬車的窗戶,溫暖的陽光灑了進來,馬車在蜿蜒的黃土路上奔跑着。
風吹來,夾雜着淡淡的鹹腥味,這個味道木螢很熟悉,是海風的味道。
月亮港應該很近了。
溫莎說,月亮港是個開放自由的港口城市,沒有繁瑣的禮儀,連貴族都很随性。
木螢一個扮演貴族少女的女巫就不用拘謹了,索性打開車門,坐在了車轅的位置上,背靠着車門,雙腿懸空垂下。
精神探入空間戒指中,拿了一個小竹籃出來,然後在空間中挑挑揀揀,炸土豆片拿一袋、果脯拿一袋、堅果拿一袋、再來一袋新鮮的草莓。
小竹籃很快就滿滿當當的了。
晃悠着雙腿,一邊欣賞着新鮮的風景,一邊吃小零食。
沒多久,道路的盡頭,遠遠的出現了一座城市。
那裏應該就是月亮港了。
越來越多的岔路慢慢交彙,到了一條筆直寬闊,碾壓的很塌實平整的黃土路上。
馬車也多了起來。
木螢遇到了從别的國家來的商隊,到城外郊遊的貴族少年少女,還有趕着牛車,載着滿滿蔬果到城裏去賣的農民大叔,路上大包小包,徒步行走的人更多。
她僞裝過的魔法馬車行走在車馬人流中,一點都不起眼。
民風開放木螢是體會到了,但溫莎說的月亮港人的審美很奇怪木螢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那群出來玩的本地貴族少年少女們長得都挺像的。
全是上上的鞋拔子臉,下巴又長又尖,向外翹的那種。
從側面看,就像一個彎彎的月牙。
這樣的形狀,在月亮身上還挺有意境的,但在人臉上,就有點難看了。
但這人的長相和審美也沒有關系啊,長什麽樣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随着馬車進城,遇到的人越來越多,木螢收回了之前的想法。
有幾個人長着這樣的臉還可能是巧合,所有的年輕人都是這副長相就很奇葩了。
如果說月亮港人的基因就是如此,那中老年人應該也是這樣的臉型啊,但實際上,人家長得挺正常的。
木螢幾乎确定,月亮港人奇特的審美應該就是應在這個上頭了。
她要好奇死了,難道月亮港還有整容服務?不然真解釋不了爲什麽年輕人都是這種臉型。
臉型隻是其中一個共性,嚴格來說是整體顔值不正常。
可以說,她就沒有看到一個顔值中等的年輕人,放在别處,每個都長得很醜,每個人都有顔值上的缺陷,奇怪的臉型都隻是基礎。
有的人皮膚有問題,比如痘痘,大塊胎記,痦子或者猙獰的疤痕這些,還有的身材有問題,過于肥胖的,太過瘦削的,甚至還有兩隻手或者腳不一樣長,看起來像殘疾的。
放在别處,這樣缺陷的人都是少數,也不會覺得異常。
但在這裏,進城沒多久,木螢看到的臉上長覆蓋半張臉胎記的年輕人都有十幾個了,小概率事件變得常見了,就會很奇怪。
而且正常來說,有這種長相的人,一般都會比較自卑,但在這裏,他們的心态似乎并沒有被顔值影響,每個人都擡頭挺胸的,特别自信。
木螢看了一會兒,總感覺月亮港的人,顔值在年輕人這塊大跳水了,小孩子和中老年人都很正常,甚至年輕的小夫妻也很正常,甚至顔值比其他地方來說是偏高的。
最後木螢隻得出了一個結論,月亮港的年輕人都喜歡扮醜,或者以醜爲美?
帶着疑問,她趕着馬車,找到了國王十字街,然後沿着這條街,找到了溫莎的店:水藍香氛。
門面很小,招牌看起來還是溫莎自己做的,上面的字是溫莎自己的筆迹。
店門、小櫥窗,還有店内的内飾大面積的用了白色和各種各樣的藍色,特别有海洋氣息。
木螢沒有提前告訴溫莎自己今天到,所以這會兒算是突然襲擊了,肯定能吓溫莎一跳。
把馬車趕到店門口,停放到路邊,木螢整理了一下衣服,跳下了馬車,悄咪咪的探頭從櫥窗往裏看。
溫莎好像正在招待客人,跟她們介紹着什麽。
雖然裝扮跟以前的她很不一樣,但木螢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頭上帶着精緻繁複的水晶發飾,眉心還點了一個藍色的小水滴,穿着一條很顯身材的寶藍色魚尾裙,裙擺上還點綴着細碎的白色水晶。
頭發應該也染過了,是深棕色挑染藍色的長卷發。
整個看起來充滿了女性魅力和神秘感。
太好看了!
再低頭審視自己這一身,木螢扭頭又爬上了馬車。
不行,不能輸!
她一頭紮進魔法衣櫥,在裏面挑挑揀揀,選了一件更精緻的海藍色裙子,細緞面的裏子,傘形的小裙擺,腰際往下是綠色的枝蔓刺繡,下擺處是白色的海浪刺繡,裙擺最外面還有一層淡藍色的紗。
長發綁成兩個松垮慵懶的長辮垂在胸前,兩根被一起進去的珍珠鏈子若隐若現。
木螢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裙擺和發辮,滿意點了點頭。
再次站在店門前,她昂首挺胸,撩開珠簾走了進去。
珠簾碰撞的聲音響起。
溫莎朝這邊看過來,“歡迎光……木螢!”
臉上得體的微笑瞬間變大,眼中迸發出了驚喜的光芒,對旁邊的客人說:“對不起,我的好友來看我了,店裏的臭味香水都在這邊了,您可以自己先試一試,我先失陪了。”
說完沖那位鞋拔子臉女士微微俯身緻歉,然後提起裙子,興沖沖的朝木螢跑了過來,張開手臂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終于來了,怎麽也不提前打個叮鈴花,我想死你了!”
木螢淡定的拍拍她的背,“這不是爲了給你個驚喜嘛,美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