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離開前,他們把福利院屋前屋後以及房頂的積雪清得差不多了,還挖了一條帶斜度的排水溝,冰雪融化成水後,順着排水溝往外淌,加上福利院的地勢本來就高,倒是沒給屋子帶來太大的災難。
藏紅花、山茶花還有羽衣甘藍之類的耐低溫極寒的花草植被,離開前都被徐茵收進了系統倉庫。
藏紅花兩年間隻收了一茬,而且數量極少,想來零下四十度的天氣,它也凍得不願意開花了。不過量雖然少,但勝在品質好,徐茵把這寥寥幾毫克藏紅花單獨存放。植株的根部用泥土包裹着,以後還能繼續種。
藏紅花好歹還收了幾毫克,山茶花愣是連花期都沒等來就被她連土收入了系統倉庫。
隻有爬牆虎當時沒收,還以爲該枯死了,沒想到長得挺好,不僅沒被曬死,還郁郁蔥蔥爬滿了半面牆。
孩子們圍着院子轉了一圈,然後直奔地堡去看老白它們了。
入口一打開,嚯!臭味有點重!
是新風系統出故障了嗎?
捏着鼻子下到地堡,先到設備間,發現沒出故障啊,采光、新風、恒溫系統全部都在正常運行。
“哇——我滴個老天爺!”
徐東徐西迫不及待去隔壁的動物基地看老白和兩隻狗狗,這一看目瞪口呆。徐東甚至蹦出了電視裏學來的方言。
“甯哥!茵茵!你們快來看!這裏不得了!”
徐西也瞠目結舌:“怎麽這麽多鵝呀?不會都是老白的孩子吧?狗狗也多了好幾條!”
“……”
徐茵和甯瑾跑過去一看,齊齊抽了抽嘴角。
合着老白沒事幹,帶着它當初孵出來的鵝群們一直在孵蛋?
一隻鵝一個月孵一窩,十幾隻鵝半年孵……六十幾窩?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難怪鵝群生活的區域,遍地都是踩碎的蛋殼、嘎嘎的毛茸小鵝……
棉花糖、小奶牛看到他們,汪汪叫着奔過來,身後跟着各自的配偶和一串毛茸茸的小奶狗。
半年不見,這兩兄弟也當爸了。
鵝叫聲、狗叫聲、遠處還有貓叫聲……
徐茵隻覺得腦仁突突發脹。
幸好當初這個動物基地挖得比較大,鵝群、狗群、貓群等各類動物的活動區域即便不夠了還可以往外拓。
四個孩子抓緊時間分頭忙活起來,撿蛋的撿蛋、撿糞的撿糞,需要的撿幹淨了,接下來就是抱着水管沖洗它們的窩。
徐茵見小夥伴們把髒活累活都搶了,就負責最後的消殺,順便還給它們喂了幾口靈湖水,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高溫還要持續幾年,這些小家夥們還得繼續在這裏生活。
清理幹淨動物基地,孩子們又去了隔壁的種植區。
離開前種下的作物全部都熟了,有些熟過頭爛在地裏了,大家又是一通忙活。
得虧這半年他們在中心城也每天都在幹農活,手不僅沒生,反而更娴熟了,再輔助收割機之類的小型農用設備,把稻子、小麥、玉米等莊稼全都收了上來。
蔬菜瓜果則看有沒有熟過頭。還能吃的也收到筐子裏,熟過頭的暫時留在地裏,回頭有空了再過來漚肥。
忙完以後,孩子們回到地堡輪流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坐下來清點這半年的收獲。
“鵝蛋總共撿了105個,新添小鵝95隻。”
“池塘裏的魚多了好多,數不清有幾條;蝦随便一撈就是一盆,吃不完可以曬蝦幹。”
“收上來的稻谷過秤500斤,小麥360斤、玉米帶穗450斤。”
“西瓜好多熟過頭了,能吃的我數了數還有25個。熟過頭的瓜子可以留着當種子。”
“南瓜老了也能吃,總共收了52個。”
“毛豆老透了,再曬曬就可以收起來留種或是煲黃豆、發豆芽吃了。”
“黃豆雖然還沒過秤,但按上次的收成,少說有一百斤,以後我們每次來可以在口袋裏裝點回去發豆芽。”
徐東、徐西輪流彙報。
總結就是——
老白帶着它當初孵出來的十幾隻鵝把一百多個鵝蛋孵化了,最終成活了95隻,還剩105個蛋。得虧他們今天來了,不然鵝群的隊伍恐怕還會繼續壯大。
蔬菜瓜果基本都老了。挂果晚的還能吃,挂果早的熟過頭,隻能用來漚肥了。
倒是豆類作物,因生長期長,即便老了,正好用來留種或是煲湯吃,不影響口感和營養攝入。相反,老透了的豆子營養更爲豐富全面。
這些物資,他們暫時沒法帶出去,囤在設備房隔壁的倉庫裏,不過來都來了,又忙了老半天,打算用小型碾米機碾幾斤新米煮一鍋香噴噴的米飯,再炖一隻嫩鵝犒賞自己,留在外面戒備的警報鬧鈴響了,說明有人靠近了福利院,或是正在敲福利院的大門。
四個孩子趕緊套上來時的衣服,互相往臉上抹了幾把泥灰,把頭發抓得亂糟糟的,揣上準備下鍋的新米,抱起正要宰殺的嫩鵝,出了樓梯間。
徐東徐西抱着嫩鵝沖進了廚房,甯瑾拉着徐茵順着樓梯上了二樓。
“嘭嘭嘭——”
福利院的門再度被敲響。
“沒人在嗎?”
“茵茵——”
“小甯——”
“東東——”
“西西——”
原來是劉教授手下的小胡來找他們了。
徐茵和甯瑾互看一眼,齊齊松了口氣。
小胡從研究生開始就跟着劉教授,和劉教授一樣,都是性子純良的人,換言之就是比較好騙。
他倆相視一笑,揚聲應道:“小胡哥,我們在呢!這就下來給你們開門!”
兩人跑下樓,抽掉門栓,拉開插銷,打開了大門。
“剛剛喊了你們幾聲,一直沒人應,還以爲你們不在呢,吓死我了!”來找他們的小胡抹了抹額頭熱出的汗,“教授見你們大半天了還沒回來很擔心,讓我過來看看,沒出什麽狀況吧?”
“沒,我們好着呢!就是半年沒回來了,特别想念,就繞着院子前前後後轉了一遍,小胡哥你敲門的時候,我們興許在後院,沒聽清。”
“小胡哥,你有口福了!”徐茵說着,拉着他往廚房走,“悄悄告訴你哦,我們在後院牆根的爛草堆裏逮到了一隻鵝……”
小胡以爲他們是在逗他玩,等到了廚房,看到半塌不塌的土竈台上架着一口大鐵鍋,鍋裏咕咚咕咚煮着水,徐東徐西蹲在地上正賣力地拔着鵝毛……
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四個孩子真的逮到了一隻鵝。而他,因爲被教授派出來尋找他們,有幸品嘗到這份鵝肉。
鵝肉啊!
香噴噴的鐵鍋炖大鵝啊!
多少年沒吃到了。
小胡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流口水了,羞恥地低頭擦了擦嘴角,清清嗓子:“咳,有啥需要我幫忙的嗎?”
“太好了小胡哥,你來拔鵝毛吧!我去添把柴!”
“小胡哥,你會做鵝肉嗎?”徐西問他。
小胡遲疑了幾秒:“呃……我吃過,但沒做過。”
“……”
他發誓,這幾個孩子絕對“切”他了,隻是沒聲音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