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沈祐,竟敢對他如此不客氣!真以爲他怕了不成!
“讓開!”趙王世子怒目相視:“太子是本世子堂兄,本世子要見太子!你立刻讓開!”
朱旸也跟着張口:“沈統領,我等見太子,确實是有要緊事。請沈統領讓一讓,别耽擱了要事!”
丁琅還沒領教過沈祐的利害,不屑地冷哼一聲:“區區一個天子親衛統領,不過四品武将,也敢攔着我們。趕快閃開,不然,本公子饒不了你!”
換了祝統領,少不得要言語周旋,将這幾位身份高貴招惹不起的“請”回去。事實上,這半個月來,祝統領爲了應付這幾位已經焦頭爛額。今日沈祐主動出來阻攔,祝統領便躲了一回清閑。
趙王世子等人也習慣了祝統領那樣的做派。還等着沈祐低頭示好陪笑,請他們離去讓太子好生休息哪!怎麽也沒想到,等待他們的是……
诶喲!
領先的趙王世子一聲驚呼,被點中了麻穴,直直倒了下去。
沈祐出手如風,一拳一腳,将朱旸和丁琅都收拾了,各自點了麻穴。
幾個宗室子弟都驚呆了,竟忘了閃躲反抗,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沈祐放倒了領頭的三個,目光一掃:“來人,送世子等人回去。”
太子親衛們也都驚呆了,一時無人應和。
還是沈嘉方鵬等人反應快,各自應一聲,搶上前“扶”起如死狗一樣的趙王世子等人,然後往外走。
那幾個宗室子弟看着沈祐如寒冰一樣的目光,各自打了個寒顫。這時候忽然想起,眼前這位兇神惡煞可是連秦王都敢殺的主。被囚禁在宗人府的漢王,當日在皇陵也是被沈祐砍傷,差一點就一命嗚呼。
他們這點小胳膊小腿的,還是識趣一點,早點撤了吧!
“我們這就走!”
“沈統領不用送我們了!”
轉眼間,就溜得不見蹤影。
祝統領這才湊了過來,滿是欽佩地沖沈祐拱手:“今日可得多謝沈統領了。”
沈祐看向祝統領:“他們經常來嗎?”
祝統領苦笑一聲,歎道:“是。”
“自太子殿下受傷之後,他們每日都來。能有什麽要事?其實就是被吓破了膽子,鬧着要回京城。眼下正是守城的關鍵時候,哪裏能讓他們走。一旦傳出去,便會軍心浮動。所以,殿下曾囑咐過,決不能放他們走。”
這道理顯而易見。邊軍将士們在城門處拼命,每日死傷無數。趙王世子一行人要是就這麽溜走了,定會動搖大軍的軍心。
沈祐目中閃過寒意,吐出八個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祝統領又是一聲歎息:“可不是麽?沒見他們做什麽,盡添亂了。倒是王家兩位公子和袁家公子們,天天去城門那邊,每天直至鞑子退兵了才回來。”
沈祐淡淡道:“有我在,誰都休想打擾太子殿下養傷。”
這是一力擔起了阻攔趙王世子等人的重任啊!
這也太講義氣了!
祝統領滿心感激,連連拱手:“那就多謝沈統領了。”
說起來,祝統領也是從四品的武将,論級别,隻比沈祐低了一線。論膽量論身手,卻要差得遠了。比起聖眷,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在宮中當差的,誰不知道沈祐的厲害!
今天也就是沈祐敢對趙王世子他們動手,換了别人哪有這個膽量。至少,祝統領是不敢的。所以受了半個月的窩囊氣。
很快,沈嘉方鵬等人就回來了。
沈祐看向沈嘉,以目光相詢。
沈嘉立刻道:“我們将人送回去,而且警告過那些親兵了,不準随意解穴。”
點了麻穴,少說也得一個時辰才能動彈。有了這個教訓,想來趙王世子他們也能老實安分些。
沈祐嗯了一聲。
方鵬略有些擔心,低聲問道:“沈統領,要是待會兒世子他們還來,該怎麽辦?”
沈祐目光一閃,吐出幾個字:“由我應付。”
祝統領在心裏拱手拜服。
……
一個時辰後。
“這個膽大妄爲無法無天的混賬!”
趙王世子終于能動彈了,憋了這麽久,張口就是一串怒罵:“居然敢對本世子動手!本世子饒不了他!”
趙王世子猛然起身下榻,腳一落地,又是一聲诶喲。
一旁的親兵迅疾沖上前,扶住趙王世子。
趙王世子站穩了之後,對着親兵又是一頓臭罵:“混賬東西!你們都是死人不成!那個沈祐動手的時候,你們怎麽不沖上前。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主子受辱!我要你們有何用!養幾條惡犬,都比養着你們強!”
幾個親兵被罵得狗血淋頭。
其中一個親兵,硬着頭皮低聲勸道:“世子爺消消氣。那個沈祐,兇名在外,聖眷濃厚。那一年皇陵動亂,他連秦王都動手殺了,漢王也差點死在他手裏。皇上不但沒嚴懲,還重賞了他。”
“這樣的人,小的實在不敢招惹。小的也勸世子爺,見了沈祐稍微忍一忍吧!”
“就是……”
“就是個屁!”趙王世子更怒了,伸腿重重踹了過去,将那個多嘴的親兵踹翻在地:“照你們這麽說,本世子還怕他不成!”
就在此時,朱旸和丁琅也一臉晦氣地過來了。
“我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樣的悶虧!”朱旸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口氣,我無論如何都咽不下。”
丁琅倒是吃過悶虧,不過,幾年前吃的是悶棍,被人當面這般羞辱也是第一回。丁琅怒道:“去去一個親衛統領,竟敢對我們動手,真是反天了。我們這就帶人去收拾他!”
沒錯!
這口氣絕不能忍!
趙王世子立刻召集所有的親兵。
當日出京的時候,趙王世子帶了五十個親兵。朱旸和丁琅各帶了三十個。百餘個親兵跟在身後,聲勢浩蕩。
至于那幾個宗室子弟,膽子就小多了,躲在屋子裏不肯出來。
趙王世子不屑地呸一聲:“窩囊廢!他們不敢去也罷,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