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相信,看到他,白家人肯定就會想到被他坑慘了的平西侯府。想到了平西侯府,難道還能想不到同樣手握重兵的他們威平侯府?
明晃晃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她就不信白家人還能繼續肆無忌憚的給她添堵。
對自己這番騷操作非常滿意的太後娘娘擎等着看戲,卻不知她其實是給了想要收拾姬佟的葉安瀾等人一個光明正大進入姬佟府邸的機會。
“到時候我會尋機鬧出事端,吸引姬佟府上賓客、仆從、護衛的注意力,你們就趁這個機會,把他們家所有值錢又好拿的東西都給我偷渡出來。”
葉安瀾拿過負責探查姬佟、姬佟嶽家情報的葉氏親衛早些時候繪制的簡易地形圖,然後抽出其中一張示意其他人細看。
“這裏是姬佟的私庫,這裏是他那位繼室的私庫,這裏是他們府上的公庫,托他們府上宅子小、人口多的福,這三間庫房全都挨在一處,十分方便我們把所有細軟席卷一空。”
文六娘拿出紙筆,“姑娘,這圖我可以描摹一份備用嗎?”
葉安瀾把圖推到她面前,“随便描,多描幾份。”
文六娘:
她估摸着需要這圖的人數,一口氣描了五張出來。
葉安瀾在她幹活兒的時候也沒閑着,她問李璟借了長安來用,“姬佟兩口子的私房錢肯定不會全都存在庫房裏,長安和小桃,你倆一人負責一處,帶幾個人去把他們藏在房裏的銀票、首飾、房契地契、小的擺件也給我全都收拾出來。”
李璟詫異,“房契地契?”
葉安瀾點點頭,“這玩意兒我們确實用不上,但拿走了卻能給他們多少添些堵。”
李璟恍然。确實,這些産業他們雖然不能大喇喇的去接手,但姬佟他們卻還是得着急忙慌的跑到官府補辦,以免哪天被人鑽了空子,訛走家産。
補辦要花錢,如果着急辦好,那就還得花一筆額外的錢收買經辦人員,如此一來,姬佟府上免不了還要繼續破财。
想明白之後,李璟不由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沒有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葉安瀾,在算計仇人的時候居然能夠前所未有的思慮周全_(:з」∠)_
葉安瀾摸着下颌思忖片刻,“姬佟府上交給小桃、六娘和長安,姬佟那位繼室的娘家”
“我!”鄭豐收主動請纓,“大姐,那個壞女人的娘家交給我!”
葉安瀾想想那戶人家連個護衛都沒養,立刻爽快的答應了讓鄭豐收去莽一波,“行,那我讓彭老大陪你一起去。”
姬佟在“立功”之前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宗室子弟,他們家一年到頭收入不多,但卻一直擺着宗室子弟的架子,撐着皇室貴胄的排場,朝廷給的那點兒銀錢大都被他們花在了蓄養仆從、攀比吃穿上。
這樣的一個人,他的青梅竹馬兼外室,出身和家境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姬佟靠着自賣自身發家之後,他自己的兄弟姐妹,他那位繼室的兄弟姐妹,甚至還有一些死賴上來的他們各自的遠房親戚,立刻就都聞着味兒湊了上來。
這些人全都跟餓狼似的,團團圍繞在他們兩口子身邊,坐等着沾光吸血。
而姬佟,他雖然從平西侯府坑回了不少銀錢,但卻架不住有太多人虎視眈眈等着分一杯羹。
姬佟本來就是個眼中隻有利益,自私到了極點的人,他雖然爲了洗白名聲,一直養着自己同父同母的兩個兄弟,也沒少拿出銀錢應付上門打秋風的遠親、貼補妻子的娘家人以及他自己唯一的親妹妹,但他對這些人的幫扶,卻也就僅僅隻是這樣了。
他不會像對待他自己似的,讓這些靠他活着的人也奴仆成群、錦衣玉食。
因爲他的有意控制,他自己的兄弟姐妹,反而隻是在有限的範圍内改善了自己的生活品質。
不像他那位繼室的娘家人,因爲先是從他這裏死皮賴臉拿了一筆,然後又從他那位繼室手裏連哭帶鬧訛了一筆,所以這家人一下子就從之前有名的窮家破落戶,搖身一變成了個中等富戶。
家财雖然不能算多,但和以前窮的就差當褲子的窘境相比,這些人顯然也從平西侯府的那件事裏得了不少好處。
這也是葉安瀾把這一家子當成洗劫目标之一的原因所在。
“對了,這是我這段時間新配的藥,你們拿兩瓶去用。”葉安瀾一邊說着,一邊摸出兩隻小瓷瓶遞給鄭豐收,“無色無味,入水即溶,入口即倒,保管好用。”
鄭豐收已經習慣了葉安瀾這動不動就給敵人下藥的戰鬥風格,他見怪不怪的收起小藥瓶,“那我少帶點人,多出來的那部分人,大姐你讓他們跟着你呗。”
葉安瀾擺擺手,“不用,姬佟家裏的護衛都是花架子,對咱們的人來說跟木偶也差不離了,沒啥殺傷力。”
說着她轉頭看向李璟,“還是阿璟你多帶些人吧,你們要對上的可是禁衛軍。”
李璟笑着微微搖頭,“我隻是有可能對上禁衛軍,又不是一定會對上禁衛軍。再說現在的禁衛軍也不是大周的第一精銳了,我帶五百人盡夠用了。”
雖然他說的全都在理,但葉安瀾最終還是多給李璟派了一百個人。
畢竟長安被她借走了,葉安瀾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他們這些戰鬥狂人都不在的時候,李璟這個沒有練過内家功夫的貴公子會遭遇什麽始料未及的變故。
李璟拒絕無果,于是遂一臉無奈地接受了葉安瀾的這番好意。
之後,幾人又商讨了一些諸如怎麽從姬佟府上、姬佟嶽家往外運送财物,怎麽把财物順利運出京城,東西出城之後他們這群人要在哪裏會合,會合之後他們第一站先往哪走之類的細節問題。
等到把所有環節全都商讨一遍,又順帶給出了第二、第三套預備方案,衆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各自去忙屬于自己的那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