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整雞和剩下的幾斤五花肉就擺在那兒,帶給孩子們的視覺沖擊可比之前葉安瀾的口頭畫餅有效多了,幾個孩子爲了吃肉,每天都一邊暗自咽着口水,一邊比着賽的識字、習武。
李氏觀察了自己大閨女幾天,發現金魚眼母女的挑釁确實對她沒有任何影響,遂也悄悄放下了心,開始每天樂呵呵的看着孩子們讀書、習武。
然而就在葉家人再次關起門,開開心心過自己小日子的第七天夜裏,葉安瀾一直擔心的事兒卻毫無征兆的突然發生了。
這天夜裏,村裏進來了一大群流民,這些人和以往三三兩兩晃蕩到他們村子的那些流民不一樣,他們不是快要餓死過來讨飯的,而是明火執仗過來搶劫的。
葉安瀾裹着被子睡到一半,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
她顧不上矯情被窩外面的冷空氣,手腳麻利的迅速給自己穿好衣服,然後摸起被她放在門後的木棍就出了屋子。
和她住一起的葉薇、葉棠也醒了,葉薇很懂事的用被子裹好妹妹,抱着她直接去了正房爹娘的屋子。
沒比葉安瀾晚多少的葉金奎臉色沉凝,他從柴房取出刀和弓箭分給兒女,“二郎回屋保護你娘和妹妹,元娘你去給臉上抹點兒鍋底灰。”
葉安瀾搖頭,“來不及了。”
是的,來不及了,流民已經爬上她家牆頭了。
她提着木棍,順着牆邊陰影無聲無息的跑到門口,然後跟打地鼠似的,一棍一個,一棍一個,直接就把兩個正準備過來開門的流民給敲暈了。
門外的流民等了一會兒不見門開,爲首的那人低聲喊了翻牆進來的兩人幾聲。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那人立刻意識到進去的兩人怕是已經兇多吉少。
他招手叫過身後的所有兄弟,“猴子他們出事兒了,咱們隻能撞門了。”
葉安瀾一聽,立刻伸手握住了自家的那根木制門栓。
待到門外那人喊着一二三,帶領那群流民一起沖撞過來,她立刻伸手用力一扯,扯掉了原本卡在兩扇木門之間的那根門栓。
撞門的流民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結果他們用力去撞的那兩扇木門卻在他們撞過去的那個瞬間豁然洞開。
這群人收不住腳,在大門打開的那個瞬間,齊刷刷以頭前腳後的姿勢,跌進了葉家的院子裏面。
葉安瀾手握木棍,一下一個,一下一個,照着這十多個人的後腦勺兒就是一頓狠敲。
握着弓的葉金奎箭尖不斷指向不同的人,但卻非常遺憾的一次也沒撈到出手機會。
“哎媽呀!老大,老大你快來!”
葉安瀾敲暈最後一個流民,直起身正要去拿繩索捆人,門外卻突然冒出來一個瘦小年輕男子。他沒有看到葉安瀾一口氣敲暈那麽多流民的恐怖場面,隻看到了暗淡月光下葉安瀾的那張俏臉。
那人把葉家的院牆當作掩體,用以躲避葉金奎手上的那副弓箭,眼睛則一直盯着葉安瀾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臉,目光中滿滿都是垂涎。
“你喊啥呢?老子不是說了讓你盡可能不要驚動這些村民嗎?”一道粗犷的男子聲音遠遠傳來,“你最好是有大事兒,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
話音未落,一個臉上長了兩顆大黑痣的中年男子就已經大步流星走了過來。
躲在葉家門外的瘦小年輕男子笑得一臉猥瑣,“嘿嘿,老大,您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我真找到了好東西。”
中年男子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視線正好落在靜靜站在院子門口的葉安瀾身上。
“哎呦,想不到這種鄉下地方,居然也有這麽細皮嫩肉的妞兒。”中年男子眼冒精光,“給爺捆起來,等天亮了爺就送她去縣城。”
跟在他身後的二十來個流民聞言,立刻怪笑着朝葉安瀾撲了過來,瘦小年輕男子則搓着手湊到中年男子身邊,“老大,那我.”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中年男子用力拍着自家小弟的肩,“等賣了她,爺分十兩銀子給你,還提拔你做小頭目,撥十來個人給你管着。”
瘦小年輕男子頓時喜不自勝,“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中年男子一臉的志得意滿,看着葉安瀾的眼神兒就像是在看白燦燦的銀元寶。
然而下一瞬,他卻突然變了臉色。
原來,那些聽他吩咐朝葉安瀾撲過去的流民,居然很快就被葉安瀾拎着棒子,左一個右一個的全都敲暈了。
這一次的對戰沒有任何花巧可言,不像剛剛那次,葉安瀾其實是沾了對方摔進門那一瞬彼此堆疊、不方便出手的光。
這一次,葉安瀾是真的在以一己之力正面對敵。
她用區區一根木棍,砸暈了圍攻她的二十來個流民不說,而且還非常兇悍地,直接朝着中年男子沖了過來。
中年男子見勢不妙拔腳就跑,他身邊的瘦小年輕男子則略遲一步,沒能第一時間跟上自家老大的逃跑節奏。
他一邊拔腳狂奔,一邊忍不住暗暗叫苦——被追上了,他沒好果子吃。成功逃脫了,他也沒好果子吃。區别隻在于,到底是誰讓他沒好果子吃o(╥﹏╥)o
瘦小年輕男子正猶豫着要不要幹脆隻身離開,不再回原本所在的流民隊伍,耳邊卻突然飛過一根箭矢。
那箭矢嗖的一聲擦着他的臉頰飛過,把他的左耳割出了很深的一道口子。
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雖然隻有少少幾滴,但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這人卻還是吓得連腿腳都不聽使喚了。
他左腳絆右腳,直接來了一個平地摔。
而他的那位老大,作爲葉安瀾彎弓搭箭的主要目标,他被那支沾着年輕男子血液的箭矢準确射中了後頸,此時已經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元娘,你.”匆匆追過來的葉金奎原本想說“你沒事吧”,但在看到自家大閨女淡定的拔箭、補刀動作後,葉金奎默默收起了他對葉安瀾心理承受能力的無謂擔憂。
“爹你别跟出來啊!我娘他們可還待在屋子裏呢。”葉安瀾收好柴刀,催着葉金奎趕快回家,“還有暈着的那小四十人,咱得先把他們都捆起來,拖出去。”
葉金奎一拍腦門兒,拔腳就往自己家裏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