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穆棱主仆心裏一緊,丫鬟躲在她身後,慌忙聞了聞自己身上,穆棱也忙不動聲色的吸了吸鼻子,确認沒有藥味,這才放心。
“月姑娘,你身上的熏香味道好重啊。”穆棱趕緊開口:“是不是你一時半會兒錯了方寸呢?”
事情突然轉到自己身上, 月盈差點氣笑了:“我看是你吧,怎麽?狗急跳牆胡亂攀咬了不成?我還有必要給她送湯藥?”
“我隻是擔心罷了,不是就不是,你何苦說話這般刻薄?”穆棱别開眼,掩鼻委屈。
月盈煩死她這副模樣了,曲玉也隻是安靜瞧着,她心裏已經有數了,但是沒有證據。
穆棱是用熏香的,就算是她身邊的人,被熏香熏一熏,味道也是聞不見的。
她能做的,便是先洗脫自己的嫌疑。
“姑姑,甯姑娘想見你。”
林湘忙進屋,甯思思掙紮着爬起來跪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哭道:“還請姑姑莫要追問了,我與她們同住高門殿,姐妹一場,犯不着撕破臉皮,如今我傷了身子,怎配太子殿下?何苦再牽連她人?還請姑姑替我回皇後娘娘,許臣女出宮吧。”
“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太醫可以醫治的。”林湘忙扶她起來:“甯姑娘不必如此。”
甯思思哭着搖頭:“隻怕不行了。”
這話讓林湘一陣糊塗,目光詢問的看向太醫,太醫這才說道:“姑姑,這湯藥裏似乎摻了九寒草, 九寒草可使女子絕育。”
這話一出,林湘都吓得心裏一驚,明白這事自己做不了主了,隻能先讓太醫醫治,自己回去禀報姜容鶴,卻見内室熄燈了,便先忍下來。
次日一早,溫骁起身早朝,姜容鶴也起來了,今日中秋節,午後就會有官眷命婦入宮,她得準備着了。
送走溫骁,林湘還沒說話,姜容鶴就掩嘴打了個哈欠,問道;“昨晚出了什麽事?”
“甯姑娘月信,喝了有當歸和九寒草的湯藥,腹痛難忍,流血虛脫。”
姜容鶴臉色一沉:“誰幹的?”
“甯姑娘身邊的丫鬟一口咬定是曲姑娘指使人幹的,但曲姑娘說不是她,還說那個時辰隻能自己熬藥, 熬藥的人身上會有藥味,奴婢當場查過, 後面又詢問了高門殿其他人,沒人熬過藥,所以隻能是她們身邊的丫鬟自己幹的。
奴婢還得知,昨日内廷司将她們的衣裙送去,月姑娘立刻就讓人去了内廷司,從繡娘手裏拿了一套新的衣裙,并且得知了甯姑娘的所作所爲,并在晚膳拆穿,她讓甯姑娘今日當面承認那些事,甯姑娘還爲此昏了過去。”
姜容鶴面露不悅:心思多不怕,可若是用來害人,她可就容不下了。
“而且,太醫告訴奴婢,他是在打碎的湯藥裏發現了九寒草的碎葉子,說明九寒草并不是直接加進湯藥裏熬煮的,而是研磨成了細粉,直接灑在湯藥裏的。”
姜容鶴心裏有數了:“這麽說,是甯思思自己放的九寒草,爲了不認罪,想要稱病離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