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張嘴就是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這樣的鬼話說出去,那些慣愛捕風捉影的人定然會以訛傳訛,屆時誰能證明沈懷嬌的清白?
她實在糟心,溫骁突然拿起封折子遞給她:“瞧瞧。”
“什麽?”她接過來,還沒看完就樂了:“秦染要回來?”
“嗯,此次論功行賞, 秦染破例封賞,她自然要到朝中謝恩。”
姜容鶴吃了一驚:“當真嗎?曆朝都沒有女子封賞爲官的先例啊。”
“沒有先例,就創造先例,同樣是上陣殺敵,男子可以封賞官身,女子自然也是可以的。”他靠着椅背, 面色鄭重:“沒有人規定女子隻能做男子的附庸。”
姜容鶴哼了一聲:“那皇上還念叨後宮不得幹政?”
“後宮與前朝是不同的。”溫骁示意她坐下, 認真說道:“前朝能憑自己本事立功的女子, 必然有其過人之處,而且他們隻是帝王手裏的利劍,不會影響到帝王決策。
後宮不同,後宮女子若是幹政,能夠直接影響帝王的判斷,即便不排除有些後妃的确有政治遠見,可是大多數後妃幹政,都是爲了錢财恩寵蠅頭小利。
提前把話放在這裏,也是爲了防止有些人存有異心,故意接近帝王争奪恩寵,進而幹涉朝政,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裏面的分寸如何界定,全憑帝王自己做主,在我這裏, 這條規矩對你就不成立。”
姜容鶴看了他一眼:“開先例, 必定很難吧。”
“自然,這些日子,前朝爲此事吵翻了天。”溫骁揉了揉眉心:“有些人叫嚷着女子參政是牝雞司晨,其實他們擔心的事,是自己在女子面前的威嚴受挫罷了。”
姜容鶴把折子放回去:“若是開了先河,往後是否會有女帝?”
溫骁搖頭:“不會。”
“爲何?”她不明白了:“若是女子參政成了常态,必然會有女帝的産生,阻擋不了的。”
溫骁笑了笑,捏捏她的臉:“還是那句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姜容鶴有點懂了,回去繼續教孩子寫字。
蒙堇年鬥毆的事還沒有定論,秦家父子女三人就抵達首陽了,秦老将軍年事已高,受傷後體力大不如從前,溫骁封他爲武侯,他順勢告老辭官,安心待在溫骁賞賜的宅邸養老。
秦贲晉了品級,爲骁騎将軍, 秦染封都尉, 也有了實實在在的軍中職務。
她在大殿領旨時,幾乎要被大臣們的目光捅成篩子,可不管他們如何不願意,溫骁執意如此,誰也攔不住。
“這就是開國之君最大的權利。”秦染來後宮找姜容鶴嘚瑟,吃着點心還不忘一臉神氣十足:“若是換做繼承皇位的帝王,便沒有這個底氣,除非自己立下豐功偉績,皇上此次執意親征鞑靼,就是爲了這份威信,不然根本鎮不住這些依仗開國功勞的大臣。”
姜容鶴托腮瞧着她,實在羨慕:“你可是自古以來,第一個有官職在身的女子,行事可一定要小心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