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全在母親自己拿主意,她哥哥嫂嫂都還在,其實也用不着母親費心。”姜容鶴繼續溜達自己的。
“我到是不怕費心,隻是不想讓她把你當成退路。”林氏歎了口氣:“前些日子,有人告訴我,說是有幾個人在尋親,找的就是我, 我打聽了一下樣貌,大抵就是我那幾個兄弟了。”
她這麽說,姜容鶴也想起一件事:“那日我還聽阿南說,有人聲稱是我的舅舅表哥,被官府抓住狠狠教訓了一番呢,隻怕也是他們。”
“那可不能認啊。”林氏連連擺手,生怕被纏上。
“不認,這樣的消息下面的人就處置了,根本輪不到我出手的。”姜容鶴走累了,小心翼翼的坐下來:“雖說母親封了淑人,對外也算是證明了曹氏并非我生母,可是底下那些官員卻不是都知道的,如今還當我是姜家的姑娘。”
林氏笑了笑:“隻要少些麻煩,當做是誰家的都不要緊,隻是這些親戚能别認就别認。”
“知道。”姜容鶴靠着引枕緩了口氣,突然說道:“姜輔臣死了。”
林氏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才道:“報應。”
她在姜輔臣最落魄的時候嫁給他,姜輔臣發迹後,第一個踢開的就是她,被休那年她才十六歲,身懷六甲,身上除了自己僅剩的一點點嫁妝再無錢财,生下姜容鶴後,母女倆吃盡苦頭, 結果姜輔臣還來搶她的女兒,把她逼得走投無路。
要不是遇上老鐵匠,她早死了。
“曹氏與姜寰卿都瘋了,關進暴室的第一年就瘋了。”現在提起她們,姜容鶴心裏都一陣膽寒,少年時留下的恐懼,她至今都無法直視面對,而且,她們母女沒能熬過一年就瘋了的事,她心裏實在無法釋然。
她在姜府苦熬了七年,又在東宮熬了三年,整整十年啊,全是打罵淩辱關黑屋子。
她都沒瘋,她們母女倆怎麽能瘋?實在不公平。
“别提她們了。”林氏傾身過來握住她的手:“晦氣。”
姜容鶴點點頭,隻是心裏仍舊不甘,她突然害怕曹氏和姜寰卿也死在暴室中,那也太便宜她們了。
夜裏溫骁過來,趴在她肚子上聽了一會兒,便疲憊的靠在了引枕上閉着眼休息。
“真是累死朕了,今日早朝就聽大臣們吵了兩個時辰,好不下朝, 又批了一百多本折子,午睡都沒時間,下午又聽他們好吵,真是累啊。”
姜容鶴靠在一旁,用腳在他腿上等了兩下,他立馬翻身側躺。
“蹬蹬背。”
姜容鶴給他蹬了兩下:“放着宮女不使喚,使喚我一個快生的。”
他笑了笑,沒有應聲,閉着眼隻想立馬睡過去。
“姜輔臣死了,我想得空了,直接去送曹氏和姜寰卿一程。”姜容鶴用力蹬了兩下。
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打了個哈欠後又說:“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心裏這關過不去。”她聲音很低。
溫骁迷迷糊糊的出聲:“去的時候告訴我,我陪你。”
還有三章下午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