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鶴也不好再說什麽,笑了笑便轉開話題:“母親,我們去尋了個老大夫,老大夫說好好養着便不會有事,明日,我們就準備起身回去了。”
“當真?”林氏大喜過望:“好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回去了好好過日子,别記挂着我。”
她滿是欣慰,雖說舍不得姜容鶴,卻也歡喜她與溫骁和解,細細的交代了許多才走。
很快到了啓程回宮的日子,寬敞的馬車裏, 溫骁又在批折子, 姜容鶴在他身後寬敞的小榻上翹着腳看話本子,吸鼻子的聲音過大, 專心于奏折的溫骁也被驚動了。
回頭一看,就見她哭的滿臉是淚,鼻翼煽動,整個身子都跟着抽抽。
“書裏面的人又死了?”溫骁已經習慣了,把手邊的帕子遞給她。
“噓~”她還不許溫骁問,壓抑着嗚咽聲,翻身側躺着,把話本子翻了一頁,看了一會兒,就把書蒙在臉上安靜的縮一會兒,緩一緩才繼續看。
溫骁繼續批着折子,姜容鶴突然坐起來趴在他背上,還往他身上蹭蹭眼淚。
“難受。”
溫骁放下朱筆:“那就别看了。”
“不行。”她嗓子都哭啞了,坐起來一些,直接把下巴放在他肩頭, 細細的瞧着他手裏的折子, 折子上提到的‘麗儀’兩個字尤爲刺眼。
“麗儀派人往鞑靼送密信,被截獲了, 密信上說了我軍的布防和糧草調集的事。”
姜容鶴立馬道:“她都被禁足了,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是啊,她都被禁足了,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溫骁嘴角挂起一絲笑意:“若是探子告訴她的,爲何不直接送消息出去,非得借她的手傳信?”
姜容鶴認真想了想:“想讓你殺了麗儀?”
他用筆頭點了點姜容鶴的鼻尖,将折子放下,另外拿起一本。
“可是殺了麗儀有什麽用?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禮物,就算是死了,消息也傳不出去啊。”姜容鶴盯着他的側臉:“難不成還有鞑靼的内應?不應該啊,不是已經鏟除了嗎?”
朱筆不停,他說:“并非隻有鞑靼内應才會傳送消息機密,世人并不是非黑即白,與我政見相悖的人不少,縱使是我的心腹,也有自己的想法主張,他們不是我手中傀儡,政事上與我争執實在平常。
武将想要軍功所以贊成開戰,文官卻更加認同與鞑靼修好, 他們的本意都不壞, 一個爲了收複失地免後代子孫煩惱,一個爲眼下民生所計,若是麗儀死了,即便我們封鎖消息,鞑靼也會知道的,屆時鞑靼備戰,我軍錯失先機,這一仗隻能偃旗息鼓,如此,他們也算是止住了這一戰。”
“這算是有二心嗎?”姜容鶴不理解了,大臣們竟然不和皇上一條心。
溫骁換了本奏折:“他們是臣子,不是奴才,是來輔佐我治理江山社稷的,不是來做我手中提線木偶的,即便是君臣,許多事上也需要博弈,這并不能以對錯評判,隻能說是各有所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