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當真?”
“嗯。”姜容鶴低垂着眉眼:“麗儀鬧事那天查出來的,傅炎說我生産後才幾個月,身子還沒養好,這個孩子興許是保不住的,那日打麗儀,便是因着知道這個消息後心裏失落恐慌,所以才動手的。”
溫骁趕緊抱住她:“是我大意了, 先前一年之久百般調理才有了政兒,我以爲。”他咬着牙,心裏百般悔恨,最後也隻能先緩和了語氣安慰道:“回宮後多請幾位太醫先瞧瞧,不要怕。”
“我不想堕胎。”姜容鶴已經沒有剛開始知道時那麽慌張了:“我想留着這個孩子,我可以幾個月卧床養胎,可以不亂吃東西, 可以喝一碗碗苦藥, 我知道這個決定很不理智,可我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溫骁沒吭聲,任何事他都可以随姜容鶴胡鬧,唯有與她安危有關的,他絕對不會輕易答應。
他們在河邊說了許多,近半夜了溫骁才把她送回去,湊熱鬧的客人已經走光了,林氏還等着她。
隻是一進屋,氣氛便有些不對勁,姜容鶴忙坐下來:“怎麽了?”
“剛剛鬧了一場。”林氏氣不打一處來:“還好鄉鄰們都走了,否則就要給人看笑話了。”
姜容鶴不方便多說,而且沁沁的事她實在管不着,便勸了林氏幾句就早早睡下了。
因着睡得晚,大清早的姜容鶴險些沒起來,還在梳頭溫骁就來了,因着正堂今日有送親的布置, 他便尋個陰涼處坐着, 一群鄉鄰長輩也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
幾個小媳婦去了沁沁的屋裏替她梳妝,林氏也在忙碌,姜容鶴仍舊待在屋裏嗑着瓜子,時不時瞧一瞧外面看迎親的人來了沒有。
還未到吉時,外面就來了動靜,有腳快的小夥跑回來報信,說是新郎官來了,鐵匠趕緊招呼人準備放炮仗,院子裏的人也都熱鬧起來。
姜容鶴忙來到門口瞧着,卻隻見一個穿着尋常布衣的書生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幾個老者,一見這陣仗,鄉鄰們議論起來,鐵匠也明顯懵了一下。
他忙過去:“你們這樣來迎親?”
“我們是來退婚的。”書生氣的渾身發抖:“如此放蕩的女人,我受不起。”
退婚!
這話把整個院子的熱鬧氣氛都冷落了下去,許多人站了起來,姜容鶴立馬往溫骁身邊靠,踢踢他屁股底下的凳子腿。
“嗯?”溫骁不解其意。
姜容鶴把他拽起來:“我看不着,我要踩上面。”
她踩上凳子, 總算是能看清楚了,溫骁無奈的扶着她,也跟着看熱鬧。
“你胡說。”鐵匠氣的臉色鐵青。
書生大聲嚷嚷:“今日成親,她昨天晚上去你們村許鳏夫大門口蹲着,還鬧着要進去,你們家丢得起這個人,我可丢不起。”
這話一出滿堂哄鬧,鐵匠險些氣暈過去,從廚房出來的林氏無語的閉上眼睛歎了口氣。
果然,還是被人瞧見了。
“你不娶,我還不想嫁呢。”沁沁從屋裏沖出來:“娶我,你也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