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沉吟許久:“那就留着,我多給娘娘做些好的,好好補補身子,隻要能生下來,便是福氣。”
她的想法十分簡單,也不懂太醫說的什麽體虛之類的話,隻想着能生就生下來, 畢竟莊戶人家都是這麽過日子的。
姜容鶴仍舊有些猶豫,這是冒險,但如今也沒有别的法子。
有關孩子的心結一開,她的臉上也終于多了幾分輕松。
夜裏和林氏睡在一張床上,姜容鶴靠在林氏肩上,輕聲說道:“姜家讓人教我邀寵的手段,我學的所有都是爲了讨好男人,我十分厭惡, 自己都分不清對皇上是真心要是邀寵, 總覺得把先前學的手段用在他身上便是邀寵。
皇上總說我端着,可我放松不下來,我就怕他隻是圖一時新鮮,他寵我,對我好,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害怕,他提起的那些過往我一無所知,我先前真的害怕他認錯了人,他堅定的說沒有認錯的時候我真的好歡喜啊。
可是我無法和他一塊回憶以前,他口中自在灑脫的少年時,在我的記憶裏隻有數不清的折磨,我不願意回想那些日子,總覺得我們之間還隔了一層。”
“隔得是什麽?不過是柴米油鹽罷了。”林氏摸摸她的臉:“皇上忙于國事,你插不上手,幫不上忙,小女子之間的事, 皇上又不能過多插手,你們現在唯一可以共同出力的地方,就是教養殿下。
尋常夫妻可以把心湊在一塊過,隻因兩人都混在一起過日子,今個兒賺了多少錢該怎麽花,明個兒要做什麽一塊商量,吃什麽菜,做什麽活,人情往來都得混在一起,其實能交心的不一定要是大事,日子裏的雞毛蒜皮才能交心。”
姜容鶴心中難免觸動:“宮裏怎麽會有雞毛蒜皮的事呢,後宮安穩,每日都是清淨的,最鬧騰的時候,也就是太後和長公主還在的那段日子,隻是她們太過折磨人了。”
“誰家婆母不磨人?隻是分好壞罷了。”林氏握着她的手:“皇上肯一直幫着你,便已經比其他男人好太多了,世上多的是知道婆婆不對仍舊偏心袒護讓你委屈着的男人。”
姜容鶴皺眉:“爲何總要和那些人比?不能與清醒理智的相比嗎?”
“在太後的事上,皇上不清醒不維護你嗎?”
林氏這話問的姜容鶴反駁不了了, 可她還是心裏悶悶的:“可他爲了一個鞑靼美人當衆給我難堪,縱使是玩笑,我心裏也很難過,就算是想要逗我,也可以用其他法子,犯不着故意惡心我,是不是我生了孩子不複先前年輕嬌美了,所以他也不把我當回事了?”
“男人喜歡年輕漂亮的并不是什麽稀奇事,可宮裏那麽多娘娘主子哪個不漂亮?就連宮女都比一比一個俊俏,你懷胎十月他都不曾碰過其他人,還與你又有了孩子,怎麽會是突然就嫌棄你呢?”
“那萬一是麗儀異域風情,讓他覺得新鮮呢?”她鑽牛角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