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向來講究謹言慎行,縱使溫骁偏愛,也得小心幾分。
“是。”林湘趕緊改口:“不過,殿下滿月就冊封王爵,這可是莫大的殊榮。”
姜容鶴含笑不語,她遠遠瞧着,清楚的看得見孩子乖乖坐在溫骁懷裏, 面對震耳山呼,他從容淡定,溫骁說話的時候就擡頭看着他,不吵也不鬧。
一舉得男,孩子滿月加榮王爵位。
這等殊榮,隻要她不自尋死路, 他們母子的後半生,注定尊榮無雙。
“如今再想想東宮三年,當真是恍若隔世。”姜容鶴忍不住笑了:“還好,我那會兒沒想過尋死,否則,豈不是可惜。”
她在柏梁台站了許久,直到前面散朝才離開,正提裙下去,阿南就氣喘籲籲的找來:“娘娘,良儀染了牛痘。”
“什麽?”姜容鶴驚得不輕:“其他人可有問題?”
“還不曾有禀報。”
姜容鶴趕忙回了椒房殿,這種時候,她是斷斷不能去披香殿的。
“宮中尚且如此,隻怕民間更苦。”她有些疲憊,回殿坐下歇了一會兒,忙起身洗了洗手,到供奉的佛龛前認真叩拜。
不求其他,惟願溫骁和孩子平平安安。
認真叩拜結束,還沒起身就看見孩子趴在地上, 探頭探腦的瞧着她。
“呀呀~”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姜容鶴抱着他出去,見溫骁在更衣, 就先把他放在榻上。
孩子立馬趴在她腿上, 仿佛很累。
“朕聽說良儀也病了?”溫骁出來,把懶成一團的孩子抱起來:“她一個,沈懷嬌一個,兩人平時也不愛湊在一起,兩處的宮人也不愛湊一塊,這事你得仔細查查才是。”
姜容鶴點點頭:“臣妾一定詳查。”
他抱着累癱的孩子親了親,立馬就走了,孩子繼續趴在姜容鶴腿上,姜容鶴也不動他,随他怎麽趴着都行。
陳嬷嬷進來了,像是存心等溫骁離開似的:“娘娘,行宮送來消息,長公主染了牛痘,指明請傅太醫過去瞧瞧。”
姜容鶴輕輕拍着孩子的背,沉思良久:“指明傅太醫?她們視傅炎爲皇上心腹,可是從來不信的,怎麽這次就要指明要人了?宮中痘疫更爲嚴重些,傅太醫要主持大局,不能離開, 長公主那邊安排其他太醫去吧。”
“是,另外,送來的信上說,太後卧床已久,自覺時日無多,想要見見殿下以全心願。”
這話聽得姜容鶴一陣惡心:“行宮已經有了痘疫,不管是政兒過去還是她回來都不安全,她是何居心?她當初恨不得我胎死腹中,如今來說這樣的話做什麽?時日無多與我們母子何幹?這種消息隻怕最先告訴的是皇上,皇上從不曾與我說起,想必也是不答應的,她就是就想着我一個女人家心腸軟,所以才把消息傳給我的,不用理她。”
她看看孩子,見他已經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來,陳嬷嬷趕緊拿了軟軟的毯子過來,就勢鋪在榻上讓孩子睡好,姜容鶴也守在旁邊,拿起宮裏開支的賬本翻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