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怪氣膈應人的本事,姜容鶴隻佩服沈懷嬌一個。
“娘娘是不是算錯了?”楊瑩瑩開口:“若是今年就有恩科,那是皇上開恩特許的,那明年三年也會有春闱,屆時,今年生員,明年舉人, 三年之後貢士,再三年恩科入仕,算一算,也就七年。”
這個‘也就’用的很好,姜容鶴想給她鼓掌。
秦老将軍聽得眉頭緊皺,他對恩科考試從不感興趣,所以也不曾了解過這裏面的程序, 如今一聽最少七年時間, 楊懷玉才能當官,心情也不好了。
“無妨,慢慢來吧。”溫骁并不想帶着情緒打擊他,卻也不想誇贊過多,讓他生出傲慢之心。
楊懷玉卻喜出望外,在秦老将軍與溫骁閑聊時,大着膽子,瞧了一眼上座的溫骁,頓時被他的氣度所折服。
目光如炬,貴氣天成,似乎那個位置本就該他坐在上面。
目光一斜,掃過姜容鶴與沈懷嬌, 差點失了魂,渾身都酥軟在了椅子上,書上說的那些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人, 竟然世間真的有。
他原以爲,秦染的相貌就已經足夠出衆了。
正出神, 秦贲就一腳踢在他的小腿骨上,他疼的險些叫出聲,咬牙忍着看着秦贲,秦贲正兇狠的盯着他,眼神警告他自重。
楊懷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态了,頓時臉色蒼白,低着頭恨不得躲進地縫裏。
酒過三巡,秦老将軍的話立馬就多了起來,“聽聞皇上斬了國舅府滿門,還送走了太後,老臣真是高興的想上賀表啊。”
“爹。”秦贲吓得半死,急忙拉他。
秦老将軍卻根本不聽,繼續說道:“俗話說家中有賢妻,方能後顧無憂,侯爺年輕時,也是骁勇善戰之人,赫赫戰功作保,這才得以承襲爵位,隻可惜娶妻之後,先是兄弟反目,後又困于内宅紛争, 竟再無戰功加身,當真是可惜了。
如今皇上登基,也算是雞犬升天了,裏面總會混有雜魚,皇上可不能再被後宅事務拖累才是,皇上年輕,那些中原失地,都還等着皇上收複呢,麻煩人當棄則棄,才是最要緊的。”
這番話說得所有人都提起了一顆心,秦贲險些起身告罪。
“朕知道,老将軍放心,縱使如今不比從前處境艱難,朕也不會被磨滅了逐鹿中原的野心。”溫骁并沒有說生氣,隻當是長輩教導。
秦老将軍立刻起身:“老臣希望,還能有爲皇上效力沙場的機會,縱使馬革裹屍,也如願了。”
“寶刀未老,必有開鋒見血的時候。”溫骁算是應下了。
這一場宮宴有了秦老将軍這個話痨,歌舞反倒免了,吃的也痛快自在。
散了宴席,溫骁要醒醒酒,便慢悠悠的溜達,姜容鶴陪着他,扶着腰走的很慢,好奇問道:“皇上覺得這位楊懷玉如何?”
“一般,才學不可知,但應變能力不強。”前面有兩級台階,溫骁立刻扶住她:“秦染與他并不相配,若是當真成了婚,隻怕秦染沒好日子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