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淳一直保持着遞酒的姿勢,耐心十足的等着溫邵,溫邵雙手顫抖的接過酒杯,突然就哭了:“我什麽都沒做啊。”
“王爺。”王淳垂眼,滿是冷漠:“什麽都沒做,不就是默許嗎?常言道懷璧其罪,王爺請吧。”
小半個時辰後, 長信宮的哭聲便撕心裂肺了起來。
親眼看着最疼愛的兒子死在跟前,任是再潑辣蠻橫的人,主心骨也斷了。
阿南消息靈通,立馬就回來了,姜容鶴靠着引枕正在喝藥,見他進來, 便忍不住心累。
“又出事了?”
阿南揮退宮女, 近前看了一眼守在身邊的陳嬷嬷與林湘,這才小聲說道:“娘娘, 皇上賜死了安王。”
陳嬷嬷與林湘白了臉色,姜容鶴也愣了一下:“什麽罪名?”
阿南舔了舔嘴皮,也是後怕:“說是安王與太後謀害皇嗣,圖謀皇位,安王貶爲庶人賜死,太後遷居行宮,長公主随侍,永世不得離開行宮,國舅府滿門抄斬。”
“雷霆之怒,震懾人心啊。”
姜容鶴喝了口藥:“給過機會的,不知收斂,也怨不得皇上心狠了。”
她安心靜養,耳朵也沒閑着,陳芸芸找了個借口就對外宣稱滑了胎,因檢舉有功,替她母親求了個情,免了死罪,挪到了寺裏暫居, 爲安撫後宮,楊瑩瑩晉從七品良儀,夏甯冉晉庶七品良媛,兩位才人晉爲貴人,各有賞賜。
至于前朝,沈家滿門抄斬下獄,與之有牽連的所有官員門生徹查後下獄大半,流放、殺頭,一刻都沒閑着。
入了冬,一切風雲才稍稍落幕,屋外大雪紛飛,院子裏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兩頭梅花鹿跑了出來,金樂與幾個小宮女用小碗裝了豆子在廊下喂它們。
姜容鶴躺在小榻上,溫骁靠在她的肚子上聽了一會兒,笑着直起身:“真是好動,這一會兒功夫踹了朕好幾下。”
“這幾日到是乖巧, 到了夜裏就不鬧了,剛開始整夜整夜的鬧呢。”
溫骁把手放上去, 手掌還被輕輕的推了兩下,他的笑意更深:“好動些好,朕就不喜歡文靜的。”
姜容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可想好名字了?”
他點點頭,立馬讓王淳把東西拿過來,是一個卷軸,姜容鶴覺得十分奇怪,林湘幫忙打開,隻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
“自知道你有孕,朕就開始想了,因不知男女,所以都想了,想起一個就趕緊記下來,不知不覺就這麽多了。”溫骁拉着細看。
姜容鶴湊近他,故意問:“皇上更想要皇子還是公主?”
“都想要,又不是隻生這一個,男女都無妨,朕第一次做父親,實在想給孩子取一個配得上的名字,平日裏總覺得好些字都不錯,可是真到了給孩子取名字的時候,就覺得俗氣平庸,傷腦筋。”
她笑了笑,抱着手爐瞧了眼外面,兩隻梅花鹿溜達到了雪地裏。
“有件事,朕需要與你說一聲。”溫骁随口道:“朕尋到你的母親了,不日就傳她進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