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施沄上趕着過來,楊夫人的臉色頓時難看,她擦了擦眼淚,闆着臉起身出去。
小賤人,還敢送上門來。
她到要好好瞧瞧,在後宮這般上蹿下跳的人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走到外面,施沄已經在屋裏大搖大擺的站着了, 臉上還有傷,但并不妨礙她一臉倨傲。
“太後口谕。”施沄趾高氣昂:“楊順華儀德有失,不堪其位,着降爲庶八品昭訓。”
前兩天不降位,今天當着楊夫人的面才來宣布降位,這便是赤裸裸的羞辱楊家了。
而且一句儀德有失,足以斷送楊家其他姐妹的婚嫁前程。
楊夫人氣的咬牙切齒:“給嫔妃降位,不該是口谕,請問施姑娘, 懿旨在哪?”
“懿旨?”施沄嗤笑:“一個小小八品降位,哪裏用得着懿旨,口谕足矣。”
這輕佻的語氣,拱的楊夫人心頭火氣更甚:“施姑娘該是知道,我乃廷尉夫人。”
“那又怎樣?”施沄不屑一顧:“我可是代傳太後的口谕。”
狗仗人勢,也不過如此了。
楊夫人都氣笑了,這般沒腦子輕佻倨傲的人,她也還是第一次見,與聰明人打交道多了,竟然忘了還有這樣的蠢貨。
她沒再說什麽,施沄還丢了給她一個白眼:“進了宮就都是奴才,裝什麽大家閨秀呢。”
她說着話出去,卻剛好能讓楊夫人聽見,楊瑩瑩得知了消息, 在屋裏哭的暈死過去, 楊夫人反倒冷靜了下來。
與這樣的人争鬥不過白費口舌,俗話說打蛇就要打七寸。
楊瑩瑩降位的事姜容鶴午睡起來了才知道, 她腰疼的厲害, 側躺在小榻上,讓福雙給她輕輕揉着,聽阿南說完後,一臉不耐煩。
“當真是一日都不見消停,楊家位居廷尉,她以爲她今日讓施沄過去傳口谕降位是羞辱人家,熟不知是把人家得罪的徹底了,儀德有失,楊家待嫁的女兒有三四個,這四個字一出,那四個小姑娘就别想嫁人了,楊家能讓她們好過?”
陳嬷嬷坐在一旁縫着一條百家被,用針搔了搔頭皮,說道:“皇上這麽久沒回來,太後一點也不急,還整日磋磨娘娘,如今更是爲了沈修儀得罪了楊家, 也不知楊家會不會把這筆賬也算在沈修儀頭上。”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不對, 姜容鶴也無動于衷, 但她越琢磨越不對勁。
如果真是這樣,太後圖什麽呢?
她自己也是經曆過後宅紛争的,難道就不明白她的所作所爲會給沈懷嬌樹敵招禍?
就算不待見皇上,也不該這般冷漠,竟然一句都不曾聽她關心,還在後宮鬧得人仰馬翻,絲毫不關心皇嗣的安危,皇上豈不是無後,那這皇位豈不是
摸着自己的肚子,姜容鶴心裏隐約有了猜測,隻是不敢确定。
這瘋老太婆,總不至于到現在都還有異心吧?
隔了兩天,肅陽侯夫人戚氏便進宮了,這次她一個人來的,也就沒去長信宮,徑直來了椒房殿。
“這些日子,娘娘沒少被宮裏的事情煩心吧。”
姜容鶴笑了笑:“怎麽,宮外傳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