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用過早膳,便有肅陽侯夫人攜三司夫人入宮請安。
按規矩,她們先去了長信宮。
太後一瞧見肅陽侯夫人戚氏就翻了白眼:“這是誰啊,怎麽先前從未見過呢?”
她是故意的,話裏話外惡心戚氏,諷刺她先前從不進宮給自己請安。
司徒夫人大方的一笑:“侯夫人不大出門,也難怪太後瞧着眼生。”
“哼~”太後絲毫不給司徒夫人面子, 仍舊陰陽怪氣:“眼生到是不眼生,就是覺得來氣。”
這話一出口,戚氏心裏就非常不痛快了,若是換做她一個人來,絕對不會到長信宮來,直接取椒房殿坐一坐就好了。
誰有閑工夫巴巴的跑進宮裏來聽别人諷刺呀?
其他三位夫人更尴尬了,肅陽侯和長公主的婚事是太後親自提的和離, 肅陽侯再娶也是理所應當, 怎麽就把怨氣灑在侯夫人身上了?
“太後。”司空夫人還想打圓場:“聽聞太後身子不适, 臣婦們特來探望,太後可好些了?”
太後闆着臉,就跟旁人欠她一樣,聽了司空夫人的話,臉色才稍稍好轉:“都坐吧,到底是你們知曉規矩,還想着入宮給我請安,不像有些人,肚子裏揣了個貨,不僅頂撞哀家,還連請安都不來了,哀家在安王府住的舒心自在,一回來就受了一肚子的氣。”
嗯.
頭一次和太後打交道,她們無語了。
她們是命婦官眷,是外人,當着她們的面這麽诋毀一個娘娘, 是想讓她們看宮裏的笑話嗎?
而且, 太後之尊,竟如此上不得台面。
“哀家聽說,外面的人常說姜氏知禮,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鬼話,分明就是個狐媚惑主的玩意兒,竟然還說她知禮。”
她們神色尴尬的聽着,接話也不好,不接話也不好。
最後還是司徒夫人強顔歡笑着道:“娘娘身子重,太後莫要氣惱了,當心身子才是。”
“身子重?誰沒生過孩子?哀家已經算是對她客氣了,這若是放在其他人家,必定是要日日過來站規矩的,她到好,與哀家一言不合甩臉就走。”
司徒夫人噎住了,目光看向年輕時被婆婆百般磋磨的司空夫人:你壞身孕的時候站規矩?
司空夫人微微搖頭:我家婆婆雖無理取鬧,卻也沒到這個地步。
目光對視,她們無聲輕歎。
“孝敬婆母是本分,按說,她該每日侯在哀家身邊端茶倒水,服侍哀家睡下了還得守夜才是,可是哀家到現在, 都沒喝過她親手奉的半盞茶。”
這要求說的幾人都沉默了。
“太後慈愛。”司徒夫人滿臉尴尬,卻不得不打圓場:“怎麽舍得把自己昔日吃過的苦,讓娘娘們再吃一遍呢?”
太後皺眉,司空夫人立馬輕輕推了司徒夫人一下。
昔日太後剛進門,就與溫老夫人鬧得不可開交,把老人家都分家分出去了,幾時這樣做過?
司徒夫人這才想起來,頓時覺得大難臨頭,再一看太後,臉色黝黑,神情嚴肅:“哀家就是沒遇上懂事的婆母,才會吃了諸多苦楚,如今教導晚輩,她們還不識好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