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馬車前等了一會兒,就有太監打前開路,明黃色的辇傘映入眼簾,除緊警戒的禁軍,其他人都趕緊見禮。
“參見皇上。”
楊懷玉緊張的垂着眼,餘光都不敢胡亂瞧一眼,隻等得了免禮的話,這才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皮,飛快的往前面的人影掃去。
明黃色的身影讓他心頭一震,他從未想過自己能離皇上這麽近,雖說他曾經無數次想過,若是有機會得見天顔,必定是毛遂自薦,讓皇上知道自己的才能,可現在機會近在眼前,他卻不敢了。
溫骁正與人說着話,并不曾在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多少,到是跟在他身邊的姜容鶴笑盈盈的往這邊招手。
纖細的手指輕勾,縱使不是對着自己,楊懷玉也愣了一下,幾乎把魂飛過去。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十二個字用來形容她,都尚有不足之處,自诩飽讀詩書,楊懷玉此刻也尋不出一句妥帖的話來贊揚這樣氣質與美貌。
好美的人啊。
“娘娘。”秦染立馬過去,一刻都不想多待,阿南接了楊懷玉手裏的行禮也忙跟過去。
楊懷玉愣了一下,空蕩蕩的雙手仍舊保持着拿行李的姿勢,仿佛原地定住了一般。
爲了方便在車裏休息,姜容鶴的打扮簡單家常,搖着團扇,笑盈盈的與秦染說了兩句,等溫骁與人交談完,她就先行登車了。
秦染與她同乘,也跟着上去,她們要先走半日到渡口,然後走水路返程。
瞧不見人了,楊懷玉才遲遲回神,被禁軍擠到人後,直愣愣的盯着從自己面前走過的馬車,直到秦家的人過來找他催促他趕緊上馬,他才急忙找到自己的馬坐上去。
午後,禦駕就到了渡口,棄車登船,溫骁先帶着姜容鶴去休息,秦染便去找夏甯冉玩兒。
“昭儀娘娘有孕,皇上留她同乘,當真體貼。”趙才人語氣中滿是羨慕,與張才人互視一笑,便去了兩人住的船上,邊上的楊瑩瑩與沈懷嬌招呼沒打,各自登船。
她們都明白,就算姜容鶴有了身孕,這一路上也沒有争寵的機會。
傍晚時分,禦駕方才啓程,龍舟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十幾條大船數十條小船,一路順流而下,極快的駛離了渡口,落日餘晖灑在河面,波光粼粼,閃耀刺眼。
“來。”溫骁扶着姜容鶴出來,走上甲闆,十分舒暢的深吸一口氣。
姜容鶴挽住他的胳膊,笑道:“妾身記得皇上不是說,回程的時候還要去什麽地方嗎?走水路會不會不方便?”
“你有孕在身,陸路颠簸,對你和孩子不好,水路平順,等到了就近的渡口,你們在船上等着朕,朕帶着人去瞧瞧就回來。”溫骁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肚子:“等到了首陽,也該五個月了。”
姜容鶴含笑低頭,她還沒顯懷,隻是腰上多了些肉,摸起來軟軟的:“皇上這般遷就妾身,反倒讓妾身不安了。”
“爲何不安?”溫骁又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是想恃寵生嬌嗎?朕怎麽就沒見你驕縱嚣張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