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熬了一夜給他做了一大鍋豆花出來,結果沒想到是個人,那一鍋豆花,吃得我和我哥這輩子都不想再碰豆子了。”
撐傘的林湘拼命忍着還是笑出了聲,姜容鶴也想笑,可是一想到這個名兒是自己的,又笑不出來:“秦姑娘與皇上認識多久了?”
“溫老夫人是我們的姨婆, 所以我們打小就與皇上相識。”秦染細細瞧着姜容鶴:“娘娘與皇上也認識很多年了吧?”
姜容鶴張了張嘴,最後也隻是笑了笑:“應該是吧。”
“應該?”這個詞讓秦染不太懂了,這事還能有不應該嗎?
姜容鶴笑着解釋:“我挨過打,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是皇上說在我八歲上下時就見過我,所以我想我們也算是相識很多年了。”
“被打的失憶?”秦染一臉不敢相信:“我從馬背上一頭栽下來, 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撞傷了腦袋都沒失憶。”
她有些心疼姜容鶴了,這得遭罪到什麽地步,才會斷斷續續的失去記憶。
“都過去了。”姜容鶴一臉坦然:“雖說不記得皇上有些可惜,但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一并不記得了,也是一件好事。”
她這麽想得開,秦染不由得佩服,趕忙說道:“皇上一定替娘娘報仇了吧?”
報仇?
殇太子幽禁時,溫骁把他強烈的自尊與狂妄碾壓的渣都不剩,讓他看着大澧殘黨被斬草除根,讓他親眼見證自己是如何豔冠後宮獨得恩寵的,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還有姜家的人,至今還在暴室日日受刑,求死不能,昔日他們是如何馴服自己的,如今就有人怎麽馴服他們。
聽說,曹氏已經快瘋了,每日一大碗藥灌下去,讓她在半瘋半醒間掙紮,姜寰卿也差不多了,終日被鎖在小黑屋裏毒打, 如今已經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若非讓人去暴室打聽過這些手段,姜容鶴怎麽也想不到這些就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心腸,才會讓他們想出這種手段來馴服自己。
将思緒從這些不好的事情上拉回來,姜容鶴含笑說道:“不是報仇,是道歉,與我一樣痛苦,才算道歉。”
“妙啊!”秦染拍手稱快:“這話說得真對,兩張嘴皮子上下一碰算什麽道歉,這些人就該讓他們自己受受罪,他們才知道自己幹的事都算不得一個人。”
這話說得很合姜容鶴脾氣。
帶着她走了大半個園子,順勢就到了乾麟殿,早膳也罷好了,都是些清爽開胃的菜。
她最近吐得次數不多,但胃口依舊不太好,膳房每日煞費苦心的給她做東西吃,知道她怕熱,膳食也可都是可着她的口味來的。
姜容鶴吃的很慢, 小小口飯菜慢悠悠的嚼着, 好一會兒才會咽下去, 斯文的過分。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訓練的刻進了骨子裏,隻有在被溫骁故意縱容和陪同下才會忘記那些規矩禮數,猛然間與剛認識的人一起用膳,還是會拘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