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骁垂目看着她,語氣平靜:“何事?你說。”
“端午節前,有人發現行宮竹林處有蛇窩,原本,在禦駕落榻前,就已經吩咐人仔仔細細檢查過各處,隻是行宮常年無人居住,蛇蟲鼠蟻不少,難免遺漏。
妾身想着楊順華她們極喜歡往林子裏鑽,便命人将蛇窩打掉了,還特意派人去告知了她們一聲,讓出門的時候切記戴好裝有雄黃的五毒荷包。
隻是前日在園子裏散心時,聽趙才人說,遠遠的瞧見徐嫔身邊的太監在竹林那邊找東西,她好心詢問,太監謊稱是徐嫔的簪子掉了。
趙才人當時還奇怪,徐嫔落水未愈,怎麽會跑去竹林,又怎麽會讓一個太監給自己找簪子?妾身當時也沒有留心,隻當閑談。”
她雙目含淚,一副擔憂至極的樣子:“今早得知姐姐是被蛇咬了,再想想徐嫔先前對姐姐的做的那些事,實在拿不準,這裏面會不會有牽連。”
她輕輕拭去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等着溫骁回應。
“徐嫔,楊順華,趙才人。”溫骁重複了一遍她提及的三個人,起身走向她。
沈懷嬌還跪在地上,見他走近,淚瑩瑩的瞧着他。
“你很聰明。”溫骁掐住她兩腮,迫使她挺直了腰身直視自己:“隻是這等聰明,爲何不用在正途上?”
沈懷嬌臉色微微一變:“妾身聽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讓人取了一罐豆醬進宮,可還記得?”溫骁把她重重甩開,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沈懷嬌臉色大變,跌在地上時已經清楚溫骁知道了原委。
“皇上,妾身”
她想狡辯,卻清楚知道自己欺瞞不了溫骁,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人。
“後宮不得幹政,朕提過數次,你給外臣送禮行方便,可知這也是勾結外臣?”
沈懷嬌脊背一涼,立馬跪在地上重重磕頭:“妾身不敢,皇上,妾身真的不敢。”
“徐妍妄圖算計貴嫔,故意短了你炭火,讓你受驚起燒病了一場,你找她麻煩與她争吵,朕知情且默許,小女子間的小打小鬧,朕并不想過多插手。
但徐術彈劾沈家結黨營私是政務,你因前朝之事處處針對徐妍,三番四次挑唆刺激于她,對她步步緊逼,還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貴嫔。”
沈懷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淚瑩瑩的卻說不出一句辯駁之語。
“朕念你們年少不懂事,不予追究,你到好,敢利用徐妍借刀殺人。”溫骁蹲下來,冷眼看着她:“十幾歲的小姑娘,心思竟歹毒至此,若是放任着你,豈不是要将朕的後宮攪弄的天翻地覆?”
沈懷嬌拉住他的衣袖,痛哭起來:“皇上,妾身知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不敢殺人的,隻是想吓唬貴嫔娘娘。”
“貴嫔易驚,若是被無毒蛇吓死,還可當做意外,若是毒蛇,便是你失職,追究起來總有錯漏。”溫骁把衣袖扯出來:“你分明就是爲了自保,還有臉說的這樣無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