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嬌把話說完就走了,姜容鶴繼續閑閑的坐着。
“娘娘,沈婕妤不會是想借刀殺人吧?”連一向老實善良的福雙都瞧出來了。
姜容鶴不語,心裏也有幾分謹慎。
溫骁對後宮一向寬厚仁義,徐嫔此次犯了他的忌諱,最多也隻是被冷落,并不會危及性命。
但沈懷嬌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她對徐妍有殺心,難保不會趁着這次動手除掉徐妍,又或者是挑唆徐妍兩句,借刀殺人把自己一塊弄掉,然後再跳出來做好人。
還是得先下手爲強才是。
夜裏,溫骁過來用膳,剛吃了兩口就道:“今日,徐術上折,問徐妍安康。”
“徐嫔落水,車府令身爲人父,自是挂心。”姜容鶴将筷子放下,聽着他說話。
他心情很不好:“隻怕挂心是真,想讓朕寬恕也是真。”
姜容鶴垂了垂眼:“皇上可仔細查過徐嫔爲何會收下東西?”
他看過來:“你知道其中緣由?”
“以妾身對徐嫔的了解,她還不至于傻到這個地步,定然瞧見旁人收了,自己才會降低防備。”姜容鶴也不說破。
溫骁若有所思,王淳立馬請示:“皇上。”
“說吧。”溫骁并不介意讓姜容鶴也在跟前聽一聽有些事。
王淳這才敢說:“奴才細細問過行宮主事太監,那日給沈婕妤準備的東西是幾卷書,但是被拒了,沈婕妤自己點名要了唱曲的女郎。”
“她打理宮務,東西想要不驚動朕就送進來,必然要她點頭才是。”溫骁立馬就明白了原委,臉色十分難看。
姜容鶴心裏翻了浪濤,她以爲沈懷嬌隻是單純的誤導徐妍罷了,沒想到她還給外臣送禮行方便,比起徐妍,這才是真正的勾結啊。
不過這樣也好,她想坐山觀虎鬥是不可能了。
溫骁用過晚膳就走了,他沒說怎麽處置沈懷嬌,姜容鶴也不問。
一連幾日都沒有半點風聲,勾結外臣的事似乎就這麽被忘了。
淮陽的夏日炎熱非常,即便是夜裏,屋子裏也悶熱的不行,用過晚膳,姜容鶴就在藤椅上吹風,不遠處還放着一盆去暑氣的冰塊。
福雙端着一隻花瓶上來,姜容鶴瞥了一眼:“蓮花?”
“隻是園子裏長了幾支,花房的人特意剪下來送給娘娘的。”福雙攏了攏遮住瓶口的葉子:“這些人辦事也不仔細,瓶口這樣空。”
姜容鶴很是喜歡:“蓮葉大,擠在一起就不好看了,瓶口自然是要空一些的。”
“娘娘,皇上該是不會過來了,早些休息吧。”林湘也鋪好了床,細細的在羅帳裏趕了一遍。
姜容鶴打了個哈欠:“我還真有些困了。”
服侍她躺下,林湘與福雙就守在旁邊,隻是沒一會兒,也困得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屋裏寂靜無聲,送來的蓮花突然動了動,一個光滑的東西頂開蓮葉鑽了出來,是一條近兩尺長的蛇,吐着猩紅信子,身子緩緩從花瓶裏爬出,纏住羅帳的穗子,緩緩爬向床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