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骁的身子明顯一松,沒有一開始那麽僵硬了。
姜容鶴繼續說道:“妾身也曾懼怕過世俗,可是世俗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妾身去死,爲不值得的前朝殉葬,妾身受苦受難之時,旁人冷眼旁觀,妾身蒙皇上恩寵,好不容易過上了一個人該有的日子,旁觀者卻憤憤不滿。
他們見不得妾身從泥污裏爬起,覺得妾身玷污了皇上的帝王之尊,可妾身想活着,妾身不想死,何況皇上對妾身這般情深,妾身如何能辜負皇上?妾身深知自己會是皇上宏圖霸業的污點,但皇上都不懼,妾身有何懼?”
“你不是。”溫骁說的無比認真,似乎這一刻已經酒醒了一般。
兩人沉默了許久,姜容鶴才開口:“既然此事已經有人知道了,必然是瞞不住的,而且也說不清楚。”
溫骁拉住她的手:“急于解釋,隻會越描越黑,這樣的閑話,不予理會才是最穩妥聰明的法子。”
“皇上所言極是。”
溫骁扶着牆壁站起來:“此事朕自有思量,你不必多管。”
“是。”他都說的這樣明白了,姜容鶴自然是乖順的答應着。
瞧他醉的不輕,姜容鶴忙架着他:“皇上先回去休息吧。”
“回去吧。”溫骁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回去守歲。”
刺繡的事都已經讓大臣們誤會了,若是再讓人把他拉着姜容鶴離席的事沒頭沒腦的說出去,隻怕會被事情鬧大。
姜容鶴扶着他回去,千秋殿裏,沈懷嬌等人還沒走,見他們又回來了,急忙起身見禮。
“朕剛剛知道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他主動找借口爲剛剛的失儀開脫:“今日除夕,有人拿太後說事。”
一提起太後,在座的臉色都變了,生怕他把太後又接進宮裏來鬧妖挑事。
沈懷嬌立馬說道:“聽聞年前,太後鳳體有恙。”
爲了不讓太後大過年的進宮膈應人,溫骁特意對外說了這個理由,沈懷嬌現在順勢把這個理由搬出來。
“嗯,還未痊愈。”溫骁瞥了沈懷嬌一眼:“得空,婕儀多去探望。”
沈懷嬌:“.”她就不該接這個話。
其他人都不吭聲,默默看着沈懷嬌去做怨種,反正這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溫骁主動把氣氛挑起來:“今晚守歲,總不能枯坐着,也得尋些樂子才是,否則如何熬的下去?”
楊瑩瑩嘟囔起來:“皇上有言在先,不得讓女眷取樂,不如皇上給妾身們舞個劍吧。”
“.”
滿屋鴉雀無聲,正要喝水的溫骁都僵住了。
楊瑩瑩一臉天真的看着他:“早就聽聞皇上馬上英姿無人能及了,妾身們很是仰慕呢。”
“是啊,妾身們的确很想見見。”夏甯冉也跟着起哄了,她酒量不濟,方才席上多飲了兩杯,這會兒已經微醺,膽子自然也大了。
姜容鶴瞥了一眼溫骁,見他并沒有生氣,也說道:“皇上身披甲胄的樣子,的确讓人沉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