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嬌沒吭聲了,抱着手爐瞎琢磨起來。
姜容鶴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很識趣的起身離開。
林湘有些不解,一出門就問:“這沈婕儀對徐小媛似乎不滿,娘娘爲何還說那些話?”
“怎麽?你覺得徐小媛無辜?”姜容鶴一聲輕笑:“聽說過‘捧殺’嗎?”
林湘點點頭,卻不解其意。
姜容鶴閑适的靠着小轎,這才解釋道:“各宮的炭火都是有定數的,我這個位份該領多少我心裏有數,可送來的炭火明顯超過了我該有的份額,如此一來,其他地方的炭火自然不足。
如今又是凍死了人,又是一宮婕儀因爲炭火不足病了,又是楊順華找皇上告狀說太冷了,這筆賬細算起來,你覺得最後會栽到誰的頭上?”
“這麽說,徐小媛是故意的?”林湘心裏一驚:“她在娘娘跟前一向本分,怎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算計娘娘呢?”
姜容鶴瞧着遠處:“無非是想要出頭搏一分寵愛罷了,自古以來,能被倚重後宮之權的,要麽位高,要麽得寵,皇上破例許她打理後宮的大權,别說是她,任憑誰也會心存幻想。”
“那娘娘如今打算如何應對?”林湘實在擔心。
姜容鶴摸着下巴認真想了想:“皇上親自幫她善後了事平息衆怒,她應該會更加心存期待吧。”
林湘沒懂她的意思,卻也不好細問,不過她相信姜容鶴必定不會讓善罷甘休。
當天夜裏,晚膳剛擺上,阿南就小跑着回來了:“娘娘料事如神,徐小媛果然一直在禦書房外等着皇上,磨着皇上去了蘭林殿用膳。”
“沒意思,一猜一個準。”姜容鶴把手裏的冊子放下:“這些圖樣都不好,明日去内廷司要幾個新鮮的吧。”
林湘看了看冊子:“皇上的衣裳必定是龍,隻怕内廷司也沒什麽新鮮圖樣。”
“我又不是給皇上做衣裳。”她坐到桌邊準備用膳:“我是給自己的夫君做衣裳。”
如今溫骁待她情深,她若時時以後妃身份自居,未免也太泯然衆人了。
林湘沒忍住笑道:“娘娘樣樣都好,隻是這針線活”
“怎樣?怎樣!”姜容鶴自己都心虛的狡辯:“皇上身上還挂着我弄得璎珞呢。”
阿南也跟着吐槽:“娘娘,要不還是找個針線活好的繡娘幫忙吧。”
“讨打是不是?”姜容鶴不高興的生悶氣。
當初什麽都學的不錯,唯獨針線活,她實在沒法子把一根細細的繡花針整整齊齊的刺在一條直線上。
那樣精細的活計,她瞧一眼就眼花暈眩了。
陳嬷嬷裝模作樣的擰了他們倆一下:“皇上要的是娘娘的心意,假手于人,心意就不全了。”
“就是。”姜容鶴這才開心一點點:“我都想好了,我就做件小夾襖。”
陳嬷嬷在一旁布菜:“離着除夕還有一個多月,娘娘此時準備,時間也足夠了。”
“陳嬷嬷,明日你記得拿幾匹好的衣料出來。”
“是,奴婢記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