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呀。”楊瑩瑩腰杆挺直:“大臣們分的可清楚了,一直追随皇上的人是嫡系,戰敗而降的人是旁系,便是任用上也有助力呢。”
姜容鶴清了清嗓子,打斷她們倆:“後宮不得幹政,議論朝臣的話在外面可不能亂說才是。”
“是,妾身知道了。”
施沄就是後宮過客,來去匆匆,留下幾句埋怨就沒了消息,前朝雖對此有異議,覺得她一介孤女有些可憐,但将她送出宮教養于太後膝下的确是最爲妥帖的安排,也沒人以此大做文章。
轉眼就入了寒冬,鵝毛大雪一夜功夫染白了整個宮城,來不及飄落的枯枝殘葉,也在風雪中顫顫巍巍的撐起一層積雪。
椒房殿裏,牆壁上已經挂起了錦繡壁毯,地上鋪着厚厚的羊絨大毯,殿裏的幔帳也換成了大雁羽毛織就的輕厚料子,殿裏的燎爐炭火正旺,銀絲炭徐徐燃燒,将殿内烤的暖洋洋。
姜容鶴坐在焦尾琴前,無聊的撥動着琴弦,琴音斷斷續續,足見主人的漫不經心與懶散。
“娘娘。”福雙接了外面太監的話,走近說道:“肅陽侯夫人遞了帖子,說是要拜見娘娘。”
姜容鶴按住琴弦:“肅陽侯夫人回來了?”
“是。”福雙将帖子呈上。
姜容鶴看了看:“讓她來吧。”
自上次溫骁離宮後,她被太後和長公主刁難,朝臣們卻無一人爲她出頭時她就明白。
僅僅有恩寵還不夠,前朝還得有自己的人脈。
不求他們平日裏能替自己做什麽,最少要在溫骁不在時爲她撐腰說句話才行。
肅陽侯馬衛林得溫骁重用,他的夫人戚氏又是主動拜訪的,若能結交,最好不過。
時隔兩月再次見面,戚氏容光煥發,氣色比上次都要好些。
穿着琵琶茶緞面百花洋褶裙,芰荷色銀狐绲邊福字紋大襖,抱着燒藍掐絲手爐,端莊秀氣,十足的侯夫人做派。
施施然見了禮,她才坐下:“臣婦昨日才探親回來,今日就趕忙入宮請安,娘娘痊愈,臣婦也就安心了。”我是特意進宮來拜謝的。
“夫人客氣了。”姜容鶴倚着引枕,手裏把玩着玉如意:“在我卧病之時,夫人能來探望,真是感激不盡。”溫錦蘭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戚氏笑了:“這是臣婦應該做的,此次探親,臣婦帶了些家鄉的特産回來,還望娘娘不嫌棄。”
“夫人勞累。”姜容鶴看了一眼打開的錦盒,裏面都是些幹果糖塊。
戚氏親手取了一碟幹果糖塊出來放在桌上:“這些都是臣婦的母親親手做的,是臣婦最喜歡的吃食,臣婦的娘家門戶不高,拿不出珍奇珠寶,也就不敢獻寶讓娘娘笑話了。”我是誠心來與你結交的。
“令堂愛女之心,當真讓人羨慕。”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姜容鶴把玉如意放下:“聽說此次是肅陽侯親自去接的夫人?”
“是,侯爺擔憂我們母子,還幫着臣婦在公婆面前分辨。”我的夫君與我感情深厚,與我結交,也是與他結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