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焉能不知母親盼我登臨後位揚眉吐氣,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萬般皆不由人,皇上獨寵姜容鶴,我乃書香門第出身,總不能不擇手段的去争寵啊,況且, 皇上早做警告,處處以沈家書香門第壓我,我怎能不顧家族聲譽?”
她眉尖微蹙,不免讓人心疼。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宋嬷嬷軟了語氣:“奴婢隻是怕娘娘沒了銳氣與本性,若在後宮中成了朽木枯槁,那才是真正的沒了前程出路。”
沈懷嬌點點頭:“我知道, 必定不會如此的。”
她踢了踢繡鞋,瞧着鞋尖上的珍珠流蘇,沉吟良久:“施将軍新喪, 想必這位施姑娘心中猝然沒了依靠也很失落,交代人準備些她家鄉的東西吧。”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她還有心思去算計,宋嬷嬷也就放心多了。
椒房殿裏,傍晚時溫骁就過來了,與姜容鶴一塊用膳。
替他布了菜,姜容鶴問道:“皇上,施姑娘的事,妾身細細一想,覺得臨華殿不錯,皇上覺得呢?”
“臨華殿是東宮大殿,不合适。”他看過來,笑道:“你不必以宮妃之禮安置, 衣食住行依照徐小媛的規制給她就行了, 平日裏隻當是個借住的客人就好。”
姜容鶴故意裝傻:“皇上這是何意?施将軍都将施姑娘托付給皇上了,皇上總不能薄待她呀。”
“與施将軍交好的是父親不是朕。”他喝了口湯:“他對父親有救命之恩, 朕登基之後已經厚賞他了, 如今答應他的托孤之事, 也隻是全兄妹之禮,且那日諸将皆在,朕不能寒了将士們的心。”
兄妹之禮?
姜容鶴默默吃了口菜,目光往陳嬷嬷一瞟,差點樂出聲。
雖說以後的事說不準,但這話現在聽着就是讓人開心。
“依朕看,就讓她住在玉堂殿吧。”溫骁瞥見她的小動作了。
“是。”
玉堂殿離長定殿和禦書房這兩處都極遠,中間隔着好幾處宮殿,看得出來他在努力避嫌了。
用過膳,姜容鶴端了熱茶過來,他卻不接,靠着椅背靜默的看着她。
“皇上這麽盯着妾身做什麽?”
他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十分閑适,“朕在想,王淳過來傳話之後,你是不是失落過。”
“是,妾身都哭了。”姜容鶴把茶盞一放,直接坐在他腿上:“妾身善妒,最喜争風吃醋,貿然間得知又有人要入宮, 心裏自然是不痛快的,偏還是皇上的義妹,關系親近,隻怕皇上會百般護着。”
溫骁笑出了聲:“哪有人說自己善妒的,就不怕前朝罵你?”
“罵妾身妖孽的人還少嗎?”她滿不在乎:“妾身又不是不曾有過好名聲,可是好名聲能有什麽用?無非是在含冤受屈的時候被人同情罷了。”
溫骁摟住她的腰,讓她貼在自己懷裏:“朕很疑惑一件事,大臣們覺得你妖媚惑主,但官眷們大多卻覺得你溫柔寬厚,這是何故?朕的愛妃可是悄悄做了什麽?”
額.這要怎麽解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