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心虛不已:“你胡說,我幾時派人追殺你了?”
“母後,這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他連争辯的力氣都懶得浪費。
太後緊緊抓着被褥不說話,溫錦蘭也不敢吭聲,此時此刻,隻有恐懼。
原以爲他不知道,沒想到他全都知道。
“我開國登基,政務繁忙,實在沒有心力去糾纏昔日恩怨,也不想讓人看了笑話,都安分些,外人面前,還是一樣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他往外走,太後立馬撲過來拽住他的衣裳:“你是我生的,爲了平安生下你,我千防萬防,還是遭了那些小賤人的毒手,子大難産,爲了你我險些把命都賠進去,我就動了一次心思,邵兒是自幼養在我身邊的,感情自是比你我更深厚,我不能不替他打算。”
溫骁冷冷回應:“兒臣有自知之明,就是因爲知道母後生産時不易,所以朕現在才會既往不咎奉養母後,母後還想如何?”
太後說不出來話了,她此刻心虛無比,也覺得溫骁可怕。
“你你若恨,沖我來就是了。”太後吞吞吐吐,事到如今,仍舊擔憂溫骁遷怒于溫邵。
他沒吭聲,拉開門走了出去,神色微冷,等候的沈懷嬌和姜容鶴都低了低頭。
“皇上.”王淳還得硬着頭皮請示長信宮的事。
溫骁負手而立,目光掃過傅炎:“太後身體不适,好好看顧。”
“是。”傅炎應聲了。
溫骁攤開手掌,姜容鶴立馬過來把手給他,挽着他的胳膊與他一塊離開。
出宮居住已成定局,溫錦蘭灰溜溜的就走了,太後也稱病安養,免了請安。
前朝大臣爲此事上過幾道折子,溫骁沒有理會,也就沒人再敢說三道四了。
椒房殿裏,楊瑩瑩和夏甯冉一塊來的,姜容鶴讓福雙将新做的點心端出來給她們嘗嘗,自己也隻是家常打扮,拿着剪刀,修剪着阿南折來的鮮花,将它們插進汝窯瓷瓶裏。
“娘娘做的棗泥糕真好吃,妾身的娘親做的棗泥糕也是這般好吃。”楊瑩瑩吃的腮幫子鼓鼓,兩隻腳還不安分的晃來晃去。
姜容鶴笑着問:“可是想家了?”
“嗯,有點。”楊瑩瑩眉眼微微拉聳:“雖說入宮後沒人拘着妾身,可是聽慣了娘親的唠叨,也還是不習慣。”
姜容鶴放下剪刀輕聲安慰:“中秋節的時候,各府官眷都會入宮的。”
“嗯。”楊瑩瑩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笑嘻嘻的問:“娘娘想念自己的母親嗎?”
這話把姜容鶴問的一愣,她失落難掩,忙繼續修剪鮮花:“想啊,隻是多年未見了。”
自八歲那年被姜家抓走,她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母親了,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對了,趙才人的身體可好些了?”姜容鶴扯開話題:“聽說她病了許多日了。”
夏甯冉把手裏的點心放下:“還是不好,妾身們昨日去看過,一直照顧她的張才人說,受了驚吓,夜裏又着了涼,這些日子病恹恹的,太醫已經去看過了,正喝着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