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到了長信宮,太後果然一見面就嚷嚷了起來。
“不是我養大當真與我不親呐,一味的縱容外人,對我沒有半分禮敬。”說着,太後就擦起了眼淚。
溫邵心頭憋悶,有些話卡在嗓子眼,猶豫了幾番後才開口:“皇兄也是爲了百姓考慮,母後别多想。”
溫骁大權在握,他可不能保證長信宮沒有溫骁的耳目,該說的話必須說。
“連我這個親生母親都不關心,他還能真心爲百姓?不過是做樣子罷了。”
一旁的溫錦蘭也說話了:“邵兒,皇上對姜氏的寵愛已經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你還信他這些話?”
溫邵不吭聲了,坐下來埋頭喝茶,喝了一半,才盯着茶盞底的渣碎渣自語:“有些話,大可不必說的太過直白。”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皇上寵愛姜氏?
可是他勤政,讓人抓不到一絲錯處,自然就無法指責被他寵愛的姜氏。
“母後,兄長大權在握,你别總是與他對着幹。”沒有好處的。
太後與溫錦蘭不合,仍舊你一言我一語的埋怨,溫邵卻不再勸阻。
皇家體面雖重,可若後宮不甯,他的好皇兄疲于應對,前朝早晚都要出事吧。
溫邵将茶水一飲而盡,連同苦澀的茶葉,一并咽了下去。
受惠與人,活在溫骁的光芒底下。
這種日子,與茶葉一樣,苦澀難咽。
此事後,趁着溫骁忙于政務半個月沒進後宮的機會,太後敲打了姜容鶴幾次,她不接招,也就不了了之了。
很快,選秀的日子到了。
出發前,王淳送來了溫骁百忙之中寫的小紙條,上面就四個字:國庫吃緊。
哦~姜容鶴懂了,他沒錢了,不讓挑太多,不然每個月的開支得翻番。
“皇上這些日子還好吧?”姜容鶴一臉關心:“我讓小廚房炖了湯羹,等下勞煩公公一并帶過去。”
王淳歎了一聲:“政務繁忙,皇上熬得人都瘦了,若得娘娘的湯羹進補,那可是極好的呀。”
“雖說政務繁忙,皇上也該好好休息才是。”姜容鶴想了想:“等下若皇上不忙,我便過去看看。”
王淳應了聲,跟着陳嬷嬷去取小廚房裏的湯羹。
收拾了一番,姜容鶴也就出發了。
選秀定在了長樂宮,凡是及笄未嫁的小姐都來了,一個個打扮的極爲精緻,臉上滿是活力,眼睛裏星光明亮,幹淨純真。
看着她們,姜容鶴想起了自己入宮選秀那年。
她受夠了姜府的壓抑,原以爲馬上就能逃出牢籠,能有一個護自己周全的夫君,她的臉上也是這樣的期待。
結果,卻是從牢籠到魔窟。
貴爲太子,梁笙從不缺美人,自己雖貌美,對他而言也是早就看膩的花。
他需要臣服,需要美人奴顔婢膝的奉承他。
她做不到,就隻能被他死死壓着去做那卑微下賤之人。
“娘娘。”身邊的陳嬷嬷輕輕一喚,讓她回神。
姜容鶴忙從那些不好多回憶裏掙紮出來,擺出溫柔端正的樣子,含笑看着所有女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