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溫骁這才把筆放下,帶着姜容鶴一塊去往長樂宮。
百官命婦都已經到了,太後也來了,帶着溫錦蘭和溫邵,臉色依舊不悅。
“參見皇上。”
衆人行禮,烏泱泱的人群裏,姜容鶴本能的感受到了一道危險的目光,她擡眼看去,與梁笙陰鸷冷漠的目光對上,心裏一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幾乎刻進骨子裏的恐懼,她克服不了。
溫骁腳步微微放慢,擡手把她攬在懷裏,溫暖的懷抱直接隔絕梁笙的目光,姜容鶴緊緊握着他的手,跟着他一塊在主位落座。
“皇上。”太後有些不滿:“嫔妃的席面在下面。”
溫骁摁住要起身的姜容鶴,十分坦然:“兒臣喜歡與婕容同座,衆卿平身吧。”
百官命婦忙謝恩,擡眼看過來的時候,上百道目光也将姜容鶴打量的清清楚楚。
精緻的發髻妝容,華麗的衣裙,無可挑剔的容貌,端莊中帶着柔弱的氣質,無論哪一樣,都讓人移不開眼。
這反倒讓許多人不解的看向了座下的殇太子梁笙,這樣的一個美人,他是怎麽做到厭惡痛恨的?
座下的梁笙也在反思這個問題。
他記憶裏的姜容鶴,脾氣執拗,不懂屈服,整日戰戰兢兢縮手縮腳上不得台面,卻死活不願意屈服于他,一副外強中幹的樣子,縱使有幾分美貌,眼睛裏也總是帶着仇恨與厭惡,那是挑釁的模樣。
哪像如今,容光煥發,雖怯弱卻讓人無比憐惜。
“今日端午,也是朕登基後的第一個佳節,入袂輕風不破塵,玉簪犀璧醉佳辰,同樂。”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衆人也都端起酒杯:“皇上萬歲,千秋萬代。”
“殇太子。”溫骁把玩着酒杯,眼皮微擡,看着梁笙:“在府邸住的可還習慣?”
被他關心了,梁笙才把目光從姜容鶴身上移開:“皇上關照非常,哪敢不習慣?”
他針鋒相對,長樂宮的氣氛頓時一緊,梁笙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但溫骁并不生氣,把酒杯放下:“你昔日沉溺于酒色,痨病鬼一樣半條命都沒了,如今精神頭不錯,可見朕對你關照的極好。”
“我昔日的教訓,皇上可要引以爲鑒才是。”梁笙意有所指。
溫骁看向姜容鶴,握住她的手:“朕以爲,将過錯推給女人最爲不恥,實爲小人行徑。”
“皇上。”姜容鶴深受感動。
溫骁的偏袒與維護,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皇上所言極是。”座下的馬衛林揚聲說道:“隻有最無用的男人,才會把自己犯的錯都推到女人身上,殇太子,你自己好酒色不自省,反倒内涵她人,這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馬衛林一出聲,溫錦蘭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姜容鶴也看了過去。
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挺拔英氣,渾身上下都是藏不住狼性,張揚又有點憨直,在他身邊,坐着一個笑盈盈的婦人,雖不驚豔,卻面善可親,崇拜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如同仰望英雄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