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一個?”林湘立馬聽出了這番話裏的坑。
陳嬷嬷點點頭,等着姜容鶴拿主意,姜容鶴垂着眼:“夫人容不下我,這話必定也不是她的本意,我即已經在世子跟前鬧了,若此時和睦,往後定然還會被欺壓。”
“奴婢懂了。”陳嬷嬷到底是宮裏的老人了,很多話并不需要多說。
她掩門出來,瞧着來傳話的人說道:“娘子身子還很虛弱,但夫人鳳體爲重,若有不适,還是将所有太醫都請過去瞧瞧才是,如此娘子也可安心,來人,送太醫們出去。”
她把所有的太醫都打發去了長信宮,來傳話的人拒也不是接着也不是,見人都出來了,隻能帶着他們去長信宮。
爲此溫骁在安政殿忙完過來時,一個太醫都沒見着,隻見着伏在林湘懷裏咳得臉色通紅的姜容鶴。
“太醫呢?”他把姜容鶴抱在懷裏。
林湘低垂着眉眼戰戰兢兢的回答:“長信宮傳話,說夫人不适,将太醫都帶走了。”
“王淳。”溫骁臉色冰冷:“去瞧瞧夫人是何重病。”
王淳應聲,急忙往長信宮趕去,路上也飛快的思量着主意。
溫骁雖惱怒此事,但溫夫人畢竟是他生母,于新朝而言是太後,縱使母子不和,在外也要維持一個好名聲,所以他必然不能真的去問罪。
爲此到了長信宮,王淳立刻端出一副讨好谄媚的模樣,弓着腰身,不敢看歪坐在椅子上精神矍铄的溫夫人一眼。
“主子得知夫人身體違和,十分擔憂,隻因國事繁忙不能及時過來探望,所以差遣奴才來請安。”
溫夫人心中暗喜,覺得是溫骁向自己服軟了,随即眼皮子慵懶的一擡:“有勞你們主子惦記了,你告訴他,我這是心病,因記挂兒女的将來才會如此。”
“夫人放心,主子仁善,既能善待天下黎民百姓,又怎麽會苛待自己的骨肉血親呢?”言下之意,就是沒把你最愛的兒子溫邵一腳踹去苦寒之地,已經是我主子海量了。
溫夫人卻沒聽出這聲話外音,反倒笑了笑:“若真如此,那我到是要放心了,你也要告訴他,骨肉血親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不相幹的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用不着費心。”
“是。”王淳沒有再多話,行了禮就趕回了澹台。
溫骁半躺在臨窗的榻上,一手抱着趴在懷裏的姜容鶴,一手拿着書卷,正安靜的看書。
“主子。”王淳輕聲喚了喚。
姜容鶴先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趴着,溫骁則是盯着書卷薄唇輕啓:“夫人如何?”
“夫人自稱是得了心病,因挂念兒女的将來才會如此。”
溫骁沒有吭聲,将書翻了一頁,姜容鶴立馬伸手翻回來,小聲嘟囔:“我還沒看完。”
溫骁笑了一聲:“傳旨禮部,重拟爵位聖旨,廢溫邵邵陵王爵位,改爲臨昌侯。”
“世子。”姜容鶴擡頭看着他:“二公子與世子一母同胞,理應封王,還請世子不要因爲妾身,便與同胞兄弟生出嫌隙,否則,妾身惶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