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郎:“玉鄉君在何處?”
守城軍回答:“應是在東田裏。”
講塞如今被分爲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東邊主要是一些開荒後的田地。
王五郎翻身下馬,随手把缰繩丢給一旁的副将,自己快步朝東邊而去。路上遇到一些認出他的人,也會客客氣氣叫一聲“王小将軍”,王五郎顧不得應,隻略略點頭,便匆忙而去。
等他到了東田時,一眼就看到了阿玉——被人群圍起來的她實在太過于顯眼。
由系統變化而成的種田正恭恭敬敬站在一邊,看上去就像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老農,隻是眉眼間少了幾分憨厚,神色木讷,不悲不喜。
阿玉正被一個真正的農人圍着問問題,忽然聽到空間裏團子對她說:“你五哥來了。”
阿玉就對農人道:“老伯,這些事情您多問問種田,他比我更清楚。”
說完,她就鑽出了人群,來到王五郎面前。
“阿玉!”王五郎眼睛一亮,把阿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松了口氣,“好險,沒怎麽瘦,也沒變得憔悴,我這屁股算是保住了。”
否則被阿奶和他娘知道,怕是要挨一頓闆子。
“五哥。”阿玉也打量了王五郎,撇撇嘴,“你怎麽黑了那麽多,快跟煤球一樣了。”
王五郎:“……你哥我是去領兵打仗,又不是遊山玩水,這叫男子氣概,您懂不懂?”
“嗯嗯嗯。”阿玉敷衍地點點頭,心道大哥也是在走南闖北,但看着還是很像個文士,也不怎麽黑,五哥倒是黑得快。
兄妹倆并不是真的在意,不過閑話幾句,王五郎早早知曉阿玉在悅城的事,但看到人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些。
阿玉本就愛說話,這下遇到王五郎,就倒豆子一般同他說了。
聽說她臨行前得了萬民傘,王五郎很是吸了一口涼氣。
他現在可不是從前那個王五郎,知道了不少事情,包括萬民傘的重要性。
“我還以爲自己短短幾個月升任小将軍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你去赈災,居然還能得個萬民傘,也不知道朝廷派去的赈災巡撫會不會心生不滿。”王五郎從前不在意這些彎彎繞繞,但現在打定主意建功立業,自然也知道不少。
阿玉搖頭:“朝廷派來的巡撫是阿佑哥哥家的人,很是和氣好說話,後來我在返程路上,還收到他特意送來叮囑我的信件,是一個好官。”
若非巡撫有真才實幹,他們在悅城也不可能進行得那般順利。
自古清官去赈災都不是什麽好差事,免不了各方受阻,他們算是得天地庇佑,才能這般事事順遂了。
阿玉年紀不大,遇事頗多,又有一個團子到處收集情報,給她整理成教程,她怎麽可能不成長。
隻不過樂得做個天真孩子,給大家寵着她的餘地。
兄妹倆一道回了都護府,歇息了幾日,就聽得有人來報,說是八部首領遣人來信。
阿玉還沒反應過來八部首領是什麽,就見王五郎表情不太自然地咳嗽幾聲。
阿玉:“五哥,你受寒了?怎麽咳得這般厲害?”
一旁知情人笑道:“鄉君有所不知,昔日的水淼姑娘,在王小将軍的幫襯下,已經完全統領八部,成了八部首領,我們江塞能有如今之風貌,可和水淼領主的功勞分不開呢。”
竟還有這等事,不等阿玉細問,就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卻是一群人擡了大箱子來了都護府。
都督也是個奇人,是他将這些擡箱子的人放進來的,見阿玉已經在内廳歇着,還特意給她解釋:“玉鄉君可是巧了,本官剛在外頭遇到水淼領主的手下,他們說是來向你提親的。”
王五郎“噗”的一口茶噴出來:“什麽?向誰提親?我家阿玉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他一拍桌子,氣得臉都紅了,腰間的刀唰地拔了出來。
都督并不慌張,接着道:“王小将軍莫急,不是給玉鄉君提親,是水淼領主請玉鄉君做主,要對你提親呢。”
這下子,輪到阿玉“噗”的一聲噴出來茶了。
“……對不住。”
她實在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