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将軍沒打算謀定而後動,一個小小的村子,不值得他這樣費心。
他隻是要先确定,這個村裏是不是真的有永昌郡主,或者說郡主的後人。
幾人被帶到了鄭家不久,其他手下也緊随其後,很快從外部把鄭家包圍了起來。
還控制住了想去通報的人。
鄭員外等人對此, 還一無所知。
“是你們找到了她的消息?”鄭夫人看着走進來的幾人,語氣很是不善。
這些人雖然衣着樸素,但是眼神銳利,一瞧就不是普通人。
他們是誰?
鄭夫人眯起眼睛,難道是趁機想要混進來打劫的土匪?
想着鄭員外已經走了,這裏的人自然要聽她的。
鄭夫人就對管家說:“把他們抓起來!”
管家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夫人, 這樣不妥吧,他們——”
“你是老糊塗了不成?真以爲他們是來提供消息的?”鄭夫人厲聲呵斥管家, 又對左右的家丁說, “這都是些喬裝打扮的人,你們當真眼瞎,什麽人都敢放進來!”
張将軍心裏一跳,想着在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還能有如此眼神犀利的婦人。
心中原本的懷疑,都去了三四分。
永昌郡主帶出來的後人,肯定不同凡響,自然有眼力見。
隻是張将軍還沒來得及表現出高興,就聽到那婦人又發話:“你們聾了?趕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亂棍打死,丢出去喂狗!”
這下子,連劉大人都坐不住了。
“大膽婦人,你可知我們是誰?還亂棍打死,誰允許你們動用私刑的?!”
鄭夫人一聽這話,心中反而落定他們是賊人,就算不是, 也絕不能放過他們。
已經得罪過人了,當然隻能得罪到底。
反正, 她哥哥是此地蒼山縣的縣令,就算打死人,也無妨。
鄭員外剛到房裏躺下不久,迷迷糊糊間,就有仆人慌慌張張,撞開門進去。
跌在地上,白着臉說:“老爺,不好了,夫人被抓了!”
鄭員外翻身坐起來:“什麽!”
等到鄭員外去了前廳,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全是他的妻妾在哭。
最前頭那個披頭散發之人,不正是他的妻子麽?
再一看,一群陌生人圍住了他的家,前頭那人懷裏還抱着——
“棗兒?”鄭員外淡定不了了,“你們是何人,快将我孩兒放下,我可以既往不咎!”
張将軍冷聲:“你就是這裏的主人?”
鄭員外:“正是。”
張将軍吩咐左右:“拿下!通知此地縣令, 今日之内,滾來見我!”
大昌文武不互關,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
張将軍雖然是從七品武将, 但此地蒼山縣的縣令,卻是一個曾因罪被貶谪的,本來的正七品官銜,隻有正九品,實打實的芝麻小官。
更何況,跟着他們此次前來的劉大人,是從六品的官。
上頭有個安國公府,此刻,他不站隊都不行。
因而,他管縣令,綽綽有餘。
鄭員外可是知道,小舅子就是這裏的縣令,這也是他夫人一直趾高氣昂的本錢。
可現下,夫人都這般模樣,那肯定是已經用過縣令的名頭了。
難道不管用了?
“你們最好期待,這孩子沒有其他身份,否則,你們誰也逃不了!”張将軍冷眼看着他們。
懷裏的孩子眼睛緊閉,原本福氣圓潤的身體,如今早已瘦脫了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