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玉過生日當天,忙碌的不止是王家人。
遠在幾千裏之外的西風國,忽然引發了一陣動蕩。
西風國與大昌國體量相似,都是這片大陸上的大國。
不同的是,大昌國在新帝即位前,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動亂,處處民不聊生。
如今,也不過安順了17年。
西風國傳承至今300多年,皇室一直保持克己複禮,使得貴族傾軋貧民事件比較少,整體國風淳樸。
然而,沒有人會小看這個國家,他們并不崇尚武力,但大陸上最大的一支軍隊卻在那裏,而且握在皇庭的手中。
如今那隻軍隊卻在大昌國交界處聚集,急得守城的邊關将士們,嘴上都要起泡了。
“這是怎麽回事?西風國瘋了嗎?怎麽突然一副要與我們幹架的樣子?”守城的将軍怎麽想也想不通。
因爲兩個國家都大,若是真的打起來,那可真是生靈塗炭。
将軍的屬下比他還要懵:“屬下也不知,雖有幾番打探,但也沒有什麽好的結果,西風國那邊的探子看不出什麽來。”
“總不能無中生有吧?我們大昌國這幾年與西昌國,貿易往來頻繁,應當是不會起戰事才對。”
就連守城的将士都不是最精銳的部隊。
“屬下不知。”
将軍一摸腦袋,甩下一頭汗來:“先讓将士們做好準備,若真的要與他們皇庭軍隊打,我們怕是吃不到好。另外,飛鴿傳信給銀城的胡将軍,讓他接到信後速速增派人手!”
“是!”
部下領命而去後,将軍愁得頭發都要白了。
眼看着再過兩年,他就能夠平平安安告老還鄉,突然出這麽個事兒,唉。
就在大昌國這邊嚴陣以待時,西方國那隻皇庭部隊,卻遲遲沒有動靜。
居然就這麽僵持着,一直就到了中秋節這天,将士們根本沒有過節的氛圍,就怕敵軍勸他們過節的時候突然來襲。
正在這時,底下忽然有人來報。
“報!西風國撤軍了!”
将軍和前來援助的胡将軍,兩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問号。
“什麽,他們忽然就撤軍了?”
“可有說什麽?”
“斥候可看見埋伏?”
傳令兵搖頭:“嗯,都沒有。”
兩個将軍面面相觑。
這……是拿他們好玩麽?
傳令兵猶豫了一瞬,還是說:“不過,斥候發現,就在前兩日,我們這邊有一個人過去了西風國那邊。”
那時他們見到有一大一小兩個和尚,架着一輛馬車。
之所以注意到他們,是因爲拉馬車的并不是普通的馬,而是三匹汗血寶馬。
傳聞可以日行千裏不必換馬。
若是遇見緊急事,從他們的都城萬林城一直到西風國,八千裏的路,中間算上寶馬的休息時間,隻需要半個月就能到達。
若是平常的馬車,最多隻能日行200裏,再多馬就吃不消了。
那将軍忙問:“此等大事,爲何不報?”
部下一臉迷惑:“前幾日,屬下報過。”
将軍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因爲傳聞要打仗,周邊得到消息的百姓,都陸陸續續回了自己的國家。
他們有的是西風國人,有的是大昌國人,有的還是其他國家的。
出行的方式也各有不同,大家并沒有攔着他們回各自的家,隻是檢驗要比平日裏更嚴格,以防混入奸細。
将軍聽了幾次後就不耐煩了,讓屬下以後此類事不必再報。
想到此處,将軍瞪眼:“普通百姓,和騎汗血寶馬的和尚能一樣嗎?!長沒長腦子?會不會想!”
傳令兵:“……”
我要那麽會想,也就不是傳令兵了。
胡将軍問道:“可有盤問過那兩個和尚從何處來,要去何處?”
“問過,他們說是從望北郡而來,要去西風國都城,說是要去那裏化緣。”
胡将軍:“既然是大昌國的和尚,怎麽要跑去西風國化緣?”
傳令兵:“……屬下不知。”
将軍揮揮手,讓傳令兵下去再探。
而此時,讓他們好奇的兩個和尚,已經進入了西風國境内,并且進入了皇庭軍隊中。
爲首的将軍姓歐陽,長着一張十分好看的臉,坐在将軍帳内查看軍務時,不像是将軍,反倒像是白面書生。
歐陽将軍聽說有兩個和尚在外指明找他,還叫出了他的大名歐陽裴,就揮揮手讓人帶進來。
那兩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南河鎮普濟寺的小清無和他師父。
和尚走進去後,朝着案幾後的歐陽裴微微一笑,行了個佛禮:“歐陽施主,别來無恙。”
歐陽裴一擡頭,被和尚那锃光瓦亮的腦門給閃了一下眼睛。
他起初覺得那和尚眼熟,再仔細一看,眼睛微微睜大,緊緊抿着的薄唇似乎有了一絲裂縫。
面無表情的臉,像是裂開了。
“葉雲伧?你在搞什麽!”歐陽裴豁然起身,繞開案幾,大步走向和尚,“這些年你去哪了?别告訴我,你跑到哪個深山老林當和尚去了!”
葉雲伧退後一步,眼角含笑:“施主,貧僧法号元苟,俗家诨名早已是前塵往事,不值再提。”
歐陽裴睨他一眼:“你确實挺狗的。”
他往旁邊走了幾步,俊眉緊鎖,而後又道:“既然,你已經皈依佛門,想來我替你保管的那些物件也是無用。未婚妻不要了?”
“前程盡斷,早已明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好得很,錢财也不要了?”
“身外之物,且留待有緣人。”
歐陽裴歎一口氣:“看來,我特意爲你珍藏的百年桃花釀,八十年老窖女兒紅,酒仙老丈特制的梨花醉,想來你也是不稀罕的了。”
葉雲伧笑容更深,朝着歐陽裴微微彎腰:“貧僧可以還俗。”
歐陽裴:“……”
旁邊的小清無:???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父!
玩笑過了,葉雲伧和歐陽裴相對而坐,他道:“佛門沒教我什麽,倒是這掐算的本事學了一二,好在趕得及時攔住了你。”
“你知道我此番來這邊,是要作何?”
“還能如何?無非是找人。”葉雲伧道,“此次我在大昌國,遇見了一個人,與兒時的阮阮一模一樣。”
歐陽裴霍然起身:“你說的話可當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