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愣在原地,下意識的看向了池謙。
池謙則複雜的看着池聲,心裏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了。
池聲毫不在意,甚至催促着他們。
“沒聽到嗎?你們現在可以走了,你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會有人接替你們的工作。”
“什麽?”
這下, 集體離職的衆人繃不住了。
銷售總監打着哈哈,讪讪一笑:“池聲小姐,您在開玩笑吧?”
财務總監也不硬氣了,咳了一聲,“池聲,财務方面的事紛繁複雜, 不是誰都能接替的!”
“不會啊。”池聲搖了搖頭,“你們走了, 接替你們的人, 會十分高興。我替他們謝謝你們,主動讓位。”
!!!
衆人懵逼。
孟野站在旁邊,看着這群蒙在鼓裏的人,同情了他們一秒鍾。
這些都是池謙的心腹和狗腿子,聲總早就把他們的底細查清楚了。
提前在公司裏布置下暗樁,暗暗培養他們的工作能力,就等着刷掉這群人,讓暗樁接手上位。
誰知道他們竟然這麽替聲總着想,主動辭職,簡直雙赢!
孟野開口,“聲總算到你們會集體鬧事,後續事情早就安排好了。大家請便吧。”
“……”
所有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池聲竟然連接替工作的人都安排好了?!
他們逼宮沒逼成,妄想拿捏池聲,反而讓池聲和她的心腹,撿了便宜!
而他們傻傻的集體辭職, 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向池謙求助, 可這位前老闆, 自己都自身難保!
此刻, 财務總監、銷售總監以及衆員工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公司易主。
也許,池聲早就蓄謀已久了……
池謙這才恍然大悟,他原本給池聲挖的坑,那不是她的災難,而是自己的墳墓!
股權沒了,心腹也沒了,那他在這個公司裏完全成了一個空架子!
池聲又看向衆位股東。
“你們這些股東如果對我有意見,我可以雙倍買你們的股份,機會隻有一次,你們自己選擇。”
她雷厲風行、算無遺策的樣子,根本不像不懂商戰的人,更不是他們印象中那個隻知道擺爛躺平、不學無術的池家大小姐。
見識了她的手段,所有人都懊悔不已。
其他股東見狀都沉默了下來,有幾個人覺得公司未來堪憂,當場把自己的股份賣了出去,套現走人。
到了最後,池聲手裏已經占了56%的股份。
今天發生的事, 又快又亂。
半個小時前還在侃侃而談的池謙, 這會兒已經淪落爲毫無話語權的小股東。
他所有的期待和目标,在這一刻全部破碎。
想要聯合唐家, 進駐華京的計劃,也全都泡湯了。
這一刻,他真的恨極了池聲。
“你怎麽不去死,我爲什麽沒有早點弄死你!”
池謙惡毒的瞪着池聲,再也維持不了表面平靜了。
池聲卻很平靜,反問他:“你不是已經對我下手了嗎?”
“我隻恨,恨你小的時候沒把你除掉,沒想到養虎爲患,讓我今天慘敗在你的手上!”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段話,猙獰扭曲的五官,讓在場的衆人吓了一跳。
他們眼裏的池謙,一向都是彬彬有禮、斯文寬容的……
池聲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池謙,我說了,我隻是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而已。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她頓了頓,随即挽起一抹笑意。
“臨行前,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池聲一邊說,一邊發了條短信。
很快,人群中讓開一條道路。
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務人員,以及另外三個人,一起來到了會議室這邊。
三個人中,一個是律師羅錦舟,一個是他女兒羅雨甄。
兩位律師自動走到池聲身邊,表明了立場。
而剩下的那個人,衣衫破爛,外表髒污,看起來很是狼狽……
當池謙看到進來的那個人時,雙目暴凸,猛地攥住了拳頭。
刑警隊長康宏康隊長掏出自己的證件,展示過後,冷聲問道。
“誰是池謙?有人舉報,十年前你涉嫌謀殺,跟我們走一趟吧!”
“謀殺?池總怎麽會謀殺人呢?”
“天啊,人不可貌相啊!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好領導,我好後悔站在他這邊啊……”
池謙站了出來,突然升起了一種大廈将傾的危機感。
今天怎麽什麽事都遇上了!
“我就是池謙。但您說的謀殺,我聽不懂!”
池聲坐在主位上,指了指那個衣衫褴褛的男人:“池謙,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我怎麽會認識這種人!”
池聲不甚在意:“十多年沒見,你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羅錦舟看向那個低眉颔首的男人,“于慶波,你跟警官們指認一下吧。”
這個叫于慶波的男人,擡頭怯怯的看了眼池謙,然後往康隊長身後躲了躲。
“我隻是個修車工,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是他做的,都是他!”
池謙猛地拍着桌子,怒喝:“你胡說什麽?!”
但他眼神飄忽,顯然有些心虛。
“是他!就是他把一輛車的刹車片破壞掉了,跟我沒有關系!”
“什麽刹車片,我聽不懂!”
池謙裝聽不懂,池聲便替他說清楚。
“當年,我爸爸的車壞了,你說你幫他去修一修。沒想到修車是假,趁機毀掉他的刹車片是真!也就是在你修完車的第二天,我爸爸出車禍了!”
池謙脖子一梗。
“你們有什麽證據?你們是律師和警察是吧?你們難道就可以空口無憑污蔑人?我也有律師,等我律師來了,再說吧!”
他掏出電話,就給自己的律師打了電話。
可當對方聽到羅錦舟的大名時,吓得當即拒絕了池謙。
“對不起池總,跟羅律師對上,我沒有絲毫把握!您另請高明吧!”
池謙:……
羅錦舟笑了笑。
“池先生,我們律師是最講證據的。”
他開口闡述道。
“2012年7月17日,你開着池應先生的車,去了個小作坊修車廠。那時的于慶波還隻是個學徒工。他修車時,你跟他閑聊,得知修車間的攝像頭早就壞了。于是你支開了于慶波,悄悄毀掉了刹車片。”
“你别血口噴人,你是故意詐我的吧?康隊長,這種釣魚執法的詢問手段,不符合規矩吧。”
康隊長搖了搖頭,“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說完,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透明袋。
透明袋裏,是一張光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