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聲手臂用力,将男人壓得死死的。
薄知宴腰臀靠着洗手台,後背向後彎曲,被池聲面對面的鉗固着。
男人眼底劃過一抹訝然,旋即全身放松,保持着她在上,他在下的姿勢,唇角勾起笑,笑容明顯有些壞。
“OK。”他輕輕道:“這樣也不錯。”
少女的臉,唰的湧起一陣熱辣,又紅又燙。提起膝蓋,若是他再亂說話,就踹他下盤。
“你不想要嶼星了?”男人提醒道。
“薄!知!宴!”她從牙縫裏,低聲擠出他的名字,又急又燥。
“你給我閉嘴!”
男人緊緊的盯着她,看着她因爲害羞而暴躁的樣子,無奈失笑。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有這麽不優雅的一面。
像一隻要吞掉小紅帽的大灰狼……
這是他未來的妻子。
是他五歲孩子的媽媽。
他控制不住。
笑得蔫壞的男人,忽然擡起手,修長手指落在她殷紅的唇邊,撫着她的臉頰,用拇指幫她輕輕蹭去了唇邊的水漬。
水漬上,還染着她的些許溫度。
薄知宴眸色漸深,心頭那抹燥熱,開始肆意蔓延,遊走在他的每一寸血管内。
“抱歉,我也沒辦法。”他說的是大實話。
客廳的電視裏,播放着因誤會分開,後又重聚在一起的電影橋段。
男女主推拉撕扯,坦誠相見後,彼此訴說着多年的愛戀和不舍。
導演很會拍,氛圍感和暧昧戲拿捏的死死的。
他一時間想到了池聲,覺得這橋段像極了他們倆。
電影是假的,他們是真的。
薄知宴右手捧着少女的臉,左手無意識的擡起,随意的搭在了池聲腰際。
少女的腰很細,他單手就掐住了半圈。
池聲低眸凝視着他的雙眼,腰間多了一抹滾燙的溫度,心就被這麽拉扯了一下。
她突然意識到再這麽下去,可能真的會發生些什麽。
她連忙松開薄知宴,轉身就要逃離洗手間。
環在她腰際的手掌,稍稍用力,攔住了她的動作。
薄知宴直起身子,和她相對而站。
池聲低頭去掰他的手指,“走了走了,電影還沒看完……”
薄知宴立刻擡腿,勾住洗手間的門,用力一踢。
關門聲響起。
“你想看電影還是想看程醉?”男人低眸看着她,眼底蒙上了一團化不開的濃霧。
池聲蹙眉,眼底劃過一抹不解。
“跟程醉有什麽關系?”
“沒關系麽?”薄知宴心裏有點酸,攔着她不肯讓她走,“那你還看得那麽認真。”
那麽聰明的一個腦袋瓜,卻不記得他的電影名字。
池聲白了他一眼,“你看電影不想知道結局啊?犯什麽病啊你!”
“哦,那我可以給你講結局。”薄知宴無恥的想要劇透。
這電影剛在院線上映時,他就看過了。
她若是想聽,他單獨演給她都行。
“?”池聲用手推他,“夠了你,放開我!”
要不是不想鬧出動靜,她可真想打一架。
動刀動槍,都比他在這動手動腳來得舒坦。
被他真的箍着,真的很奇怪好吧。
薄知宴垂着長長的眼睫,輕顫了一下,問道:“那以後,多看點我的電影好不好?”
他低低的說着,低沉磁性的聲線裏,染着一抹期盼和懇求。
那聲音,一下一下的撞擊在少女的心尖上,咚咚咚咚咚跳的越發快速。
“你有什麽好看的。”池聲口是心非。
其實這張臉,她從一開始認識他,就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造物主那麽偏愛他,把完美的五官,完美的組合在一起,帥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池聲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心裏也亂糟糟的,煩躁的催促:“你快點放開我!我要出去!”
薄知宴雙眸緊緊盯着她,“害怕了?怕我吃掉你?”
“呵,我會怕?”
池聲習慣性的回怼,也擡頭看他。
他那雙漆黑幽沉的雙眸裏,染着不同尋常的火苗。沒了平時的清冷疏離、高高在上,隻剩下現在的炙熱和肆虐。
好像餓了半個月的猛獸,在發現心儀的獵物時,一雙眼睛控制不住的放光,沉默匍匐,蓄勢待發,每個眼神都釋放着勢在必得的氣息。
池聲早就知道,薄知宴并非表面這般清高寡淡,儒雅矜貴。
他表裏不一,骨子裏也流淌着跟她如出一轍的叛逆邪狂的血,有着不爲人知的黑暗和惡劣。
她不會僞裝,他擅長隐藏。
可他這張臉,真的好看的過分。
一旦凝視着他,她就容易移不開眼睛。
她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局面的掌控,全程被薄知宴牽着鼻子走。
難道未來的自己,也是這麽被動的跟他結合在一起的?
她對他,又存了什麽心思?
池聲微舔了下唇瓣,倏地扯住薄知宴的毛衣領子,拉着他靠近自己。
少女輕輕閉上眼眸,快速吻在了他的唇角上。
她主動親了他!
薄知宴當場五雷轟頂。
柔軟溫熱的兩瓣,輕輕貼在自己的唇邊。
壓在他心頭的火山,史無前例的爆發,滾燙的岩漿一股腦的沖出心口,在身體裏狂放肆意的席卷開來。
他不可置信的杵在原地,眼睛不自覺的閉着。
手腕間的運動手環,數字正在以狂奔的趨勢,不斷上漲。
這個吻,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那抹溫熱離開後,他意猶未盡的睜開眼睛。
面前的少女已經恢複平靜,靜靜的凝視着狼狽淩亂的他,仿若幽谷的一朵野玫瑰,勾起濃烈的笑,肆意又明豔。
“池小聲……”他喉結滾動,聲線暗啞,“這是我的初吻……”
他被她奪走了主動權。
他在一瞬間沉淪進了她編織的萬丈深淵。
好吧,他承認。
在她面前,他隻有繳械投降的份。
高冷淡漠是假。
爲她癡狂是真。
池聲靜默的看着他,趁着男人理智全無,後退一步。
像個萬花叢中過的海王,莞爾一笑,片葉不沾身。
甚至還點評了一句。
“昂,味道不錯。”
丢下這話,少女便飄飄然的離開了洗手間。
薄知宴靜伫在原地,大腦空白,耳邊隻聽到“嘀嘀嘀”手環報警的聲音。
(本章完)